“秀鳳，不準你再跟他來往，他比狼還凶呢。”秀鳳姆媽罵罵咧咧，還想衝過來跟石頭乾仗。

“石頭，你先疇昔吃，我陪著。”方桂枝說。

方桂枝點了油燈，把窗戶也關了，內裡才垂垂溫馨下來。

石頭吃好飯回到房間裡，姆媽還在哭，一碗飯一點都冇動過。方桂枝也陪著墮淚。石頭很惱火，叫喚著去大隊書記家說理。姆媽擔憂起來，才吃了幾口飯。

“她欺負我娘。”石頭說。

方桂枝做好飯，天已經全黑了。

“姆媽，我必然為你討回公道。”石頭說。

秀鳳把石頭拉到一邊。石頭肝火未消，拳頭捏得咯咯響。

石頭跳下矮牆朝她追去。大隊書記老婆把鞋子跑掉了，模樣很狼狽。石頭追到水池邊，大隊書記老婆跑不動了，披頭披髮的，滿臉是汗，靠著一棵老梨樹直喘氣。石頭拿著菜刀逼疇昔。她被石頭野狼一樣的目光嚇死了。

“好了好了，我姆媽就那脾氣，嘴巴短長心腸好，你又不是不曉得。”秀鳳說。

石頭拿毛巾給姆媽擦了臉，姆媽緩緩醒來，她一睜眼睛又是哭。石頭和方桂枝勸了好久都勸不住。石頭想安撫姆媽，可不曉得說甚麼好，隻捏著她的手坐在床邊。姆媽頭髮混亂，神采暗淡，一下子老了很多。

方桂枝洗了碗，又過來陪石頭。姆媽說想一小我溫馨溫馨。石頭便跟著方桂枝去了她的房裡。小叔出去了，他總喜幸虧村莊裡轉悠，跟人下個棋，吹吹牛，或者攏幾小我打牌，不到半夜不返來。

“她……她……”方桂枝說不出話來，神采慘白慘白的。

“不準你如許對姆媽，快歸去。”秀鳳低聲說。

“隻要你肯爭氣，我受點委曲算不了甚麼。石頭，你彆管這事了，放心讀書，考到縣上去。”姆媽摸著石頭的臉，不住叮嚀他。

“你不過分嗎？拿著菜刀追逐我姆媽。”秀鳳紅著臉把石頭手裡的菜刀奪下來扔在地上。

門外哐噹一聲響，有東西重重地扔在院子裡。

“她們不能欺侮你。”石頭說。

本來明天晚餐時分能把大隊書記家的活做完的，卻出了這個洗不潔淨的醜事，對一貫潔身自好的石頭姆媽無疑於致命的打擊。

石頭一向很迷惑，小叔放著標緻的老婆不親熱，為甚麼夜夜往外跑。

石頭曉得姆媽的為人，除了父親，姆媽向來不會對彆的男人動心。父親做貨郎走村時，姆媽都跟他一起睡的，早晨怕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拍門，娘倆還在床邊放了一根大木棒。芙蓉灣的男人都曉得石頭姆媽不好惹，這些年倒是冇鬨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