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一日俄然看清了，從以往情思當中擺脫出來，算不算情劫已過？”桃淵問。

“那照你這麼說，通過情劫的人都是一些心如死灰，不敢麵對所謂真情的怯懦鬼了？”瑤山喝下杯中美酒，點動手說：“冇那麼簡樸罷。”

“抓走了抓走了。”

約莫是這個仙吏呆機器板的模樣實在過分不幸，瑤山放開他的領子，咬牙道：“光亮宮在那裡！”

賀舒元遞給他自家的特產，衝瑤山揮了揮手。

他閉著眼睛，似是不肯多談。盧文棟和賀舒元也就不再說這話，撿起彆的話頭來講。瑤山躺著，彷彿是醉了，也似是在閉目養神，他實在是在想彆的。

“那瑤山如果現在與我結婚，他阿誰甚麼情劫就變了？”賀舒元問。

瑤山笑道：“誰要與你結婚，我要選也選盧兄這般學問賅博，誌向高遠之人。與你結婚，和你一起賣桃子嗎？”

這一睡，也不曉得睡了多久。再一睜眼，他滿身都是落下的葉子花瓣兒，頭頂上的桃樹都已經掛果了。賀舒元抬著一把鋤頭過來，看他坐在地上揉眼，道：“你可算是醒了。”

瑤山猶自不信。但是茱萸和青麻還太小了，不能離根太久。如果不快些回瑤山……他實在不敢信賴會產生甚麼事。他看向亓涯，竟莫名地從他眼中看出了哀告的意味。

他想了一會兒，晃著兩隻手不曉得如何描述，最後下了一個定論：“必須是你對那人是至心的！”

“抓走了抓走了。”

瑤山拽著亓涯的領子，一副恨不得吞了他的模樣，吼怒：“你為甚麼帶走茱萸和青麻！他們在那裡！把他們還給我！”

他指著桃淵和邀遊說：“你們兩個是人，本就故意。我乃是草本，最是偶然。實不懂你們這些至心的話。”

如若不是因為這個糟苦衷，以亓涯仙君的品德，倒可與之交友，成為好朋友。可惜，也是不能了……

“我未曾帶走茱萸和青麻。”

“你這話說的……”賀舒元搖點頭，指著瑤山的胸口說：“你既然已經修成人形，這胸膛裡便有一顆紅心。彆人對你吵嘴，莫還感知不出？”

罷了，想不通倒也不想了。

瑤山和賀舒元都驚了，撥出聲來。

賀舒元指著外頭：“他本來對峙等你醒來再走的。但是師門再三傳信，讓他歸去籌辦封仙大典了，兩個月前便走了。”

然後讓人驚掉下巴的一幕產生了。

他在桃花下睡了一年，桃花的香氣將他滿身都裹透，彷彿是從骨子裡帶出的好聞味道。亓涯瞧著瑤山大怒之下愈顯素淨的綠眸，鼻尖是好聞的花香。他躊躇一下，還是抬手托著了瑤山的腰，身前用力讓他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