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坐在龍椅上,麵色嚴厲,當真有些天子的嚴肅——如果忽視掉身側的玄司北的話。
固然姬無朝爛泥扶不上牆,但相國之位如果能被他們一派爭奪到,不管是對莫家還是對全部大燕,都無益有害,比擬之下,這些銀子倒是算不得甚麼。二把手的權力,充足他們在姬無朝做出錯事之前,挽回更多。
“這……”沈青城本來的思路,被她打斷,固然他先前也有些被皇上問此類題目的籌辦,但方纔他察言觀色,見皇上可貴體貼起他的才學,還覺得是要他作詩……此時思路卡殼,竟然冇想出個事理來。
“朕……”
第一次見皇上如此當真的下棋……清楚前次還咋咋呼呼,疏忽法則,硬要吃他的黑子來著。
隻要她能弄來大筆的銀子……
莫清秋眸色變幻了一下,俄然有些看不懂皇上的意義,不知這是否是句打趣話,當真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若皇上說到做到,此後勤於政事,臣定當鞠躬儘瘁。”
玄司北穩穩端著茶水,低眉順目地走了出來,所見的景象,卻和設想中的不一樣——一襲龍袍的姬無朝,正毫無形象地抱著莫清秋的袖子乞貸,莫清秋則是因為她的獅子大開口,皺了皺眉:“八千兩?皇上,你要拿這麼多銀子做甚麼?”
皇上的棋藝,停頓如此神速?
皇上比來和莫統領走得挺近,莫非是有甚麼奧妙之事,隻能讓莫統領曉得?皇上不是一貫不喜好樸重的莫統領麼?
“既然任憑朕考查,那……作為群經之首,大道之源,沈愛卿對《周易》中的五行八卦之術有何觀點?如何用六合之道,化萬物精華,以求長生?”宋悅嘴角翹了一下,還是麵不改色,一本端莊。
他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些。
她隻好運起真氣,扭著身子強行擺脫,翻身奔騰到石桌上,把那盤圍棋掀落了地。一陣劈裡啪啦的聲聲響起,吵嘴的玉質棋子紛繁落下,她在石桌上翻滾而起,單膝跪地,另一手乃至取出了金戒指,擺出一副防備的架式,就怕莫清秋忍不住對她脫手:“當然這是萬不得已的體例,隻要愛卿肯借銀子給朕……”
“戶部,現在各國糧價如何?有多少存積?”沉默了一會兒,氣消了大半,她便轉頭問向戶部尚書,悠悠然一問,令人摸不著腦筋。
文武百官猜想著皇上是否要乾預此次選相,而沈青城則是做好了被考查文才的籌辦,乃至為了不在尊主麵前丟臉,便於心中打起了腹稿,做好了當眾作詩的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