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想透,鬼娃娃俄然拍了拍他胸口,葉遲見它眼睛直直對著蓮座之上少年,心中驀地一跳。
銀環飛身接住,她身材荏弱無骨竟似靈蛇,環佩肆意穿體而過,當即嗔笑一聲:“這裡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周身無數大小飛環儘皆拋出,密密麻麻織成坎阱往兩人罩去,殷玄弋腳下囫圇走了半圈,太極圖顯,卦象忽明,劍光連起,把飛來的環佩悉數歸入,串連成串。葉遲看得幾近要鼓掌喝采,最後關頭想想機會不對,才生生忍住。
確切,他目前所見鬼王身前之人,都是以雙為數。吵嘴無常是,雙頭鬼將是,金環銀環也是,乃至連石柱之上也是兩個虛圈,再一想,安眠木都是一木雙生,一在殷玄弋胸口,一在他額間。
殿中頂部鑿空,連其上山體也一併穿透,聚下獨一一束天光,恰好打在正殿中心。正殿中心有一蓮花托座,其上有一身量尚小的少年,背對他們而坐。
葉遲聽得一頓:“吵嘴無常死了?”
那根奇特的石柱迎門而建,大開大合,側分兩邊,石柱底部是一種非常暗淡的赭紅色,越往上走光彩越暗,最後紅色褪去,隻餘烏壓壓的黑。
森羅殿門口未有站人,金環銀環撇開那些鬼卒,直接領著葉遲與殷玄弋二人入殿,行過一條冗長的甬道,麵前豁然開暢。
殷玄弋終究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石柱,而是轉向下方,靜了一會,俄然道:“又是雙生。”
殷玄弋直接了當:“我們走吧。”
葉遲微微眯眼,殷玄弋已經不動聲色的回道:“恰是。”他態度不卑不亢,毫不謙虛,本就不與鬼族為伍,哪怕對方是鬼王,也不放在眼中。
葉遲:“你瞧你,非得自報家門,這下可好,轟動了鬼王他白叟家,讓他如此大費周章一番,實在是不該該。”
殷玄弋:“……”他不動聲色的把葉遲戳鄙人巴上的手指拿開,卻發明他指間老是冰冷。
葉遲轉頭看去,卻未見一人,但不過一會,兩列鬼族兵士就擺佈分排行來,停在他跟殷玄弋之前,他們穿戴同一的暗色服飾,烏壓壓的站成一片,幾近見不到尾。
葉遲不說話,他當初問過驪山老母,隻說打傷並未下殺手,如何會死了?
對於妙手豈是多幾個蝦兵雜姑息管用的,殷玄弋劍走遊龍,撞開搶先一排鬼卒,也不戀戰,抓起葉遲飛身就走:“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