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固然不重,卻讓波紋狠狠嚇了一跳。波紋驚叫了一聲,雙手一滑,托盤連帶著茶盞落在地上,收回龐大的聲響。
隻可惜……
輕咳一聲,高子辛揚聲說道:“來人,為國師賜坐,上茶。”
自古天家無親情,不是天家人天生薄情,而是生在天家,便身不由己。高子辛身份特彆,先帝又是那樣的荒唐多疑的性子,他們就隻能更加謹慎謹慎,不敢有半點差池。
她本是來看高子辛的,但是一進大殿,她就被身穿紅色錦衣的鳳瑄吸引了統統目光,直接僵立在原地,連走路都健忘了。
恰好國師府向來閉門謝客,國師深居簡出,普通人底子冇機遇得見。
即便粉身碎骨,背儘罵名,也不能讓高子辛成為亡國之君!
高子辛感喟:“朕明白,但是朕現在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了。孃舅,朕不想坐以待斃,不想當亡國之君,以是即便冒險,朕也要試一試!”
“陛下,臣先行辭職。”行完禮,賀坤退出大殿,隨即便緩慢去換衣服了。身為侍衛統領,他賣力庇護高子辛的安危,可不敢分開高子辛太久。
親身將賀坤扶起,高子辛哽咽道:“孃舅放心,朕必然會守住大梁的江山。”
“亡國之君”四個字如同重錘敲擊在賀坤心頭,貳心中湧起一股激烈的激憤之情,腦筋裡隻剩下一個動機——
以是自從國師帶著高子辛呈現後,賀坤的雙眼就一向緊盯著國師鳳瑄,冷銳的視野恨不得將他戳穿!
不過,好不輕易同乘一車,他又剛好對高子辛起了幾用心機,他可不但願大好的光陰全都華侈在不相乾的人身上。
“咚”的一聲,賀坤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冰冷堅固的空中上:“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粉身碎骨,決不讓陛下揹負亡國之君的罵名!”
高子辛不知不覺間也紅了眼眶,他不過有感而發,底子冇推測賀坤竟會俄然跪下,說出如許一番話來。
既然捨不得傷了高子辛,他就隻能漸漸等了。幸虧,他有的是時候,隻但願高子辛彆讓他等太久纔好。
高子辛雙眼痠澀,淚水幾近奪眶而出,他死力眨了眨眼不讓本身丟臉,同時扭開首不讓賀坤看到本身的臉,隻拍了拍賀坤的肩:“孃舅該去換衣了。”
車內,高子辛不滿地看著鳳瑄:“國師何必刺激賀統領?”
波紋卻不肯走,她抬開端,一臉受傷地看著高子辛,彷彿受了極大的委曲:“陛下,我說了不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