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阮附在折顏心臟上的手微動,折顏的手落下,卻被薑阮抓住了指尖。
聽折顏如許說,薑阮眼睫輕顫,她心中出現起的是折顏十幾萬年來的孤傲,單獨一人在桃林看日升日落,釀酒、賞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她的笑容,她的聲音,比陽光還要暖和,比天籟還要動聽。
不管是陪薑阮找岑生,還是厥後陪她在人間學醫的十年,都是他發自內心的歡愉。
神仙悲憫眾生卻也有著本身的七情六慾,或許她半數顏是不一樣的,可誰又曉得到底是如何的不一樣?
她看到的是美景,折顏看到的是甚麼?
不然以折顏的修為職位,外界不管是何模樣,都影響不了他十裡桃林的安穩。
十裡桃林唯有他一神居住,風景雖美令民氣曠神怡,可看了十幾萬年也早該看夠了,白日還好,晚間格外的難過。若不是白真、白淺時不時來他這裡玩耍,恐怕他早就要被幾萬年如一日的安靜逼瘋。
幾十萬年的清心寡慾令他真正想要的是心靈上的熨帖。
薑阮臉上的那種神采,隻看到那麼一瞬他都疼的冇法呼吸,唯願此生都不再看到纔好。
她一向不懂,或者說懂了結冇有全懂。
感受動手中不竭披髮著溫度的內丹,薑阮另一隻放在膝蓋的手微動,她抬手摸向折顏的胸膛位置,感受著洪荒遺留下來的上神沉穩有力的心跳,她才恍然回神,感遭到了統統的實在。
她問:“夜色下的桃花是甚麼模樣的?”
她說:“這把伏羲琴我收下了。”
藐小柔嫩的觸感透過衣衿通報到身上,折顏答覆:“是你。”
在空曠平原種下第一顆桃花樹的時候,折顏心中獨一有的便是建好本身的家,第二顆、第三顆……統統的桃樹他親力親為,可總有建成那一天,桃林越來越大,折顏的心卻越來越冷酷,早已冇有了當初種下第一顆桃樹時的期盼。
彼時青丘有兩位上神坐鎮,身為帝君的東華忙於律法條例,墨淵要守著崑崙虛,瑤光雖是上神可何照氣力不敷,唯有青丘,兩位上神合力,或許能夠在他節製不住體內魔氣時,能夠快速的脫手將他壓抑下來。
“你的執念是甚麼?”她問。
說到這裡折顏感喟一聲。
折顏想起了他方纔開端動手製作十裡桃林的時候,他在比鄰青丘的地界劃了一片地作為本身的領地。
他的十裡桃林不與誰共享,隻是他單獨一人的地盤,與其說修身養性,不如說是畫地為牢怕魔性壓抑不住後,禍害到他真正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