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你死了冇有。"阿情語氣冷酷，眼中卻帶著幾分憐憫，"東方青蒼宿世的影象復甦了，他現在恨你入骨。"

話未說完，車簾被一道勁風掀起。蕭潤對上一雙赤紅的眼睛，刹時如墜冰窟。

東方青蒼鬆開手，看著她踉蹌顛仆："本日出發回蒼鹽海。你若再敢私行行動，本座就讓你嚐嚐雷刑的滋味。"

"嗬......"

這一次，他毫不會再犯一樣的弊端。

"因為本座厭極了你們這副惺惺作態的嘴臉。"東方青蒼冷眼看著她抽泣，"宿世你靠這副模樣讓本座背棄嫡親，此生休想故伎重施。"

"觴闕。"東方青蒼聲音安靜得可駭，"打斷他的腿。"

夜風吹皺河水，倒映的月光碎成無數片。阿情俄然問道："若給你機遇分開，你走不走？"

最諷刺的是，不太短短數日，夢中的本身竟就牽著阿誰小花仙的手，站在月桂樹下許下誓詞。

阿誰會為她擋風遮雨，會因她受傷而暴怒的尊上，彷彿再也回不來了。

小蘭花苦笑："我不明白......我底子不熟諳宿世的他......"

他靠近她耳邊，聲音輕得可駭，"宿世若不是你，本座怎會對他下那般重手？"

馬車內，小蘭花縮在角落，下巴上的指痕清楚可見。東方青蒼閉目養神，彷彿身邊底子冇有人存在。

小蘭花怔住。她看向不遠處的馬車，東方青蒼正站在車轅上瞭望遠方，玄色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小蘭花怯生生的聲音從廊下傳來。她捧著藥碗，眼下掛著較著的青黑，明顯也是一夜未眠。

"觴、觴闕說您受傷了......"小蘭花被他眼神嚇得後退半步，卻還是鼓起勇氣上前，"這是醫治內傷的湯藥......"

"東方兄且慢！"蕭潤攔在馬車前，手中捧著一個錦盒，"昨日見蘭花娘子喜好城南的糕點，特地......"

"給。"

馬車重新出發，將蕭潤的嗟歎聲遠遠拋在身後。東方青蒼望向窗外，恍忽間又看到巽風站在月桂樹下對他淺笑。

夜幕來臨，車隊在荒漠安營。小蘭花抱著膝蓋坐在河邊，眼淚早已流乾。

一聲厲喝，藥碗回聲而碎。褐色的藥汁濺在小蘭花裙襬上，像極了那日巽風吐出的鮮血。

"但你確切存在。"阿情望向篝火旁的身影，"阿誰為了你傷害巽風的東方青蒼，也是他。"

"可您的業火反噬......"

他瞥見巽風跪在雷刑台上，薄弱的身軀被八十一道天雷劈得血肉恍惚；瞥見本身冷眼旁觀，口中說著"勾搭海市主，罪該萬死"；最後，他瞥見本身抱著那具殘破的屍身，在寂月宮中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