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舒被廢了武功以後的那年,葉孟秋板著一張嚴厲到每一條皺紋都顯得刻薄的臉,這麼一本端莊地跟她說瞭如許的一句話。他說完後,站在他身邊的四個哥哥還附和似的頷了點頭。木舒當時候被病痛折磨得身心俱疲,聽了這話,冇忍住,便掉下了淚來。
她感到了慚愧,為本身的坦白,放縱了葉婧衣一時的率性,但是這個率性的成果,能夠誰都承擔不起。
她將下巴擱在葉英的肩膀上,昂首,透過漫天飛舞的銀杏葉,看著陽光滲入而過期班駁的光影,彷彿瞥見了隔世的悲歡聚散。那些沐浴著暖陽的疇昔,那些肆意歡笑的曾經,在這短短兩年裡,偶爾也會如同浸在水裡的絲綢,一拎起來就是一掬沉甸甸的水。
木舒感覺本身鼻子發酸,心口是不能本身的苦澀與柔嫩。她冇法評判葉婧衣的對錯是非,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的明白——葉英這將近四十載的韶華流水,他又何曾有過那麼一瞬的獵奇,走出這個或許很大,也或許小的不幸的藏劍山莊?
不要單獨一人分開,不要連隻言片語都不留下來,他們會擔憂她是否過得好,會擔憂她是否忍耐著風吹日曬,更怕她這麼一走,就再也不返來。葉婧衣走了,葉英難過有之,但更多的或許是一種冇法言說的惶恐和驚駭,就像是落在影象中十多年前的阿誰絕望的夜晚。
再也不能見了。
木舒拔著地上的草根,正胡思亂想著,忽而腦袋上便是一重。那是葉英的手,他悄悄撫了撫她和婉的長髮,好久無言。
葉英容色淡淡,木舒看不懂他在想些甚麼,但是對於一個心疼mm的兄長而言,有甚麼比現在的環境更傷人呢?
“小妹,你說,婧衣一向被困在這小小的院子裡,是不是會很孤單?”
被欺負了,找你大哥;冇錢花了,找你二哥;有費事了,找你三哥四哥。
爸爸媽媽,另有……哥哥,這回,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沉重的愛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桎梏,他們所覺得的“對mm的好”,在mm的眼中卻成了巴望擺脫的承擔。
明顯曉得倘若冇有渡厄金針,葉婧衣難以捱過下一次病發,但是葉婧衣還是被定義為失落。這是世民氣底的祈乞降祝賀,哪怕他們都那樣清楚的明白,這一走,就真的能夠成了一場無言的永訣。
“……我陪著哥哥們,一輩子……”她用力地回抱著她的兄長,用一個稚嫩的孩童全數的力量,“都陪著哥哥。”
葉英的神情很安靜,仍然是昔日抱劍觀花之時,那種彷彿沉澱了光陰光陰的寧和,眉眼乃至還帶著些許常日裡少有的溫存之色,但是木舒就是曉得他在難過。那種內斂的、無聲的、無時不刻都在折磨著本身卻從不會傳染彆人的哀痛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