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站著的兩個仆人，正悄聲說話，此中一個道：“童蜜斯的命真好啊，嫁給了帛大少，又有一個對她這麼好的公公。要曉得，我們董事長等閒不會笑，來這五年，他隻對帛二少和童蜜斯笑過呢。”

“看他們長相就不太一樣，不過兩任太太都沒活下來，也無從考據。不過董事長這麼寵童蜜斯，將來童蜜斯嫁給大少，或許也會給大少一點好神采吧。”

這天下午陽光亮媚，小天井格外的暖和，她坐在高背白椅上，腿上蓋著一條毛毯，毛毯色彩濃厚富麗，毛絨卻又軟又輕。她仰著頭，任陽光落在本身臉上，好暖和。她的身材很舒暢，眯著眼看樹影嘩嘩而過，輕拂顫抖，內心蕩過一圈又一圈波紋。

“哼，大哥纔不會回來住。他有家，家裡有美人，可幸運了。”帛湛微微有些負氣：“大哥已顛末得很苦了，你們為甚麼還不放過他，還要來礙他的眼？”

帛承貢的話還沒說完，帛湛就扛著球拍，一陣風似得從他們身邊走遠了。

在吃的方麵，帛湛很隨便，但是還是問了一句：“我用飯的時候，還要看到她？”

“帛湛，你還小……”甚麼都不懂。

女仆搖點頭，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沒事，隻是杯子摔壞了，咖啡也灑了……”她忽而又像想起甚麼，蹲下去清算那些摔碎的杯盞碎渣。白非衿忙讓她不要弄了，割破手可不是好玩的，然後把她拉起來，細心問了她幾句話，女仆都一一答覆。

下人領命而去。

她纔不想甚麼都按著老爺子的號令做，老爺子遲遲不出麵，就是不想見她。很好，她去見他。

“是嗎？如何親父子還不如公媳乾係好呢？”

“我也思疑，平常人看了，還覺得董事長跟童蜜斯是父女，跟大少是仇家。前次大少回家，我端茶出來，董事長不知為甚麼氣到紅眼，操起茶杯就向大少扔去，大少也不躲，被砸得一臉血，好嚇人。……大少不會真的不是親生的吧？”

“呸呸，胡說，能夠大少過分優良，董事長心中不舒暢吧，如何能夠不是親人呢？”

她沒有想逃竄，因為真正的大門離她很遠。她隻是在小天井裡待得太悶，想出來透透氣罷了。本來被劫來她就很憋悶了，沒想到帛董事長竟然還不讓她四週轉轉，說是讓她好好保養身材。她又不是病人，好好的為甚麼要保養？

“都雅。”帛承貢樂嗬嗬地笑，拄著柺杖，日光落在他薄弱卻微微有些駝的背上。

正昏昏欲睡之間，俄然聽到天井前麵傳來一聲驚叫，以及杯盞落地摔碎的聲音。白非衿展開眼，撐著上身。原來是一個女仆在進來時不謹慎把端著的咖啡弄灑了，全潑在胸口，又痛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