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懷裡的小女孩，嚇得麵色慘白，指著滾滾河水，半晌方纔說道：“球，球……”

觀音婢卻不怕這個兄長，扮了個鬼臉，說道：“不嘛，歸去今後我就跟爹爹說，今後我就叫長孫無垢！”

少年看劉子秋撚動衣服的時候，一塊塊肌肉緊繃著，甚是強健，隻是他後背上橫七豎八，足有二三十道大大小小的傷疤，又想起他剛纔敏捷的技藝，不由悄悄稱奇，回身朝得救的小女孩招了招手，說道：“觀音婢，快來謝過恩公。”

卻聽長孫無忌嗬叱道：“觀音婢，不準混鬨。”

進了船艙，少年再次拜謝道：“若非懦夫相救，不妹隻怕凶多吉少，無忌也無顏麵見父親了。”

好個劉子秋臨危穩定，右腳暗自運力，纜繩劃了個龐大的弧線甩了出去，正纏在桅杆上，刹時繃得筆挺，將桅杆拉得“咯吱”作響。藉著這股力，劉子秋和那小女孩的掉落之勢為之一緩。劉子秋早騰出左手搭在船邊，一個標緻的迴旋，已經翻身重新站上了船頭。

劉子秋曉得，這是小女孩死裡逃生，受了刺激，貧乏安然感的天然反應，不由扭頭看向張三。

觀音婢走到長孫無忌身邊，安溫馨靜地坐下，一聲不吭。到底是出身王謝，此時在她臉上已經看不出一絲驚駭，規複得如此之快，令劉子秋也是暗自吃驚，不由問道：“你叫長孫無垢？”

“難怪好技藝！”張三讚了一句，正要開口談留下他耐久合作的事情，就聽船艙裡收回陣陣銀玲般的笑聲，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抱著皮球從船艙裡跑了出來，前麵有個少年的聲音大喊道：“小妹，把穩點！”

船老邁喜道：“太好了，這趟恰是要去洛陽，你可情願做個幫手？”

隻見觀音婢昂首問道：“大個子哥哥，垢字如何寫？”

女孩垂著頭，輕聲輕語地說道：“我叫觀音婢，不叫長孫無垢。”

劉子秋將撚得半乾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這纔回過甚來，笑著說道：“小mm，把球給哥哥，等哥哥有空給你做個更好的。”

劉子秋嗬嗬笑道：“之前在海上跑的。”

這時，一個少年走到劉子秋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多謝懦夫相救小妹。”

張三從速放下纜繩，將劉子秋拉了上來，心不足悸地說道：“若不是兄弟，此番必定要出大事……”

這回觀音婢卻不聽他勸，拉了拉他的衣角，不肯挪步。

少年點了點頭。

“無忌？”劉子秋不由想起了金庸先生筆下的張無忌，正待發笑，俄然記起在船頭小旗上的“長孫”二字，不覺大驚，忍不住問道，“你叫長孫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