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高將近八尺，白白淨淨一張麪皮，卻生得極瘦，彷彿一根竹竿豎在那邊。他固然穿戴胡服，卻難掩一身的書卷氣，清楚是個漢人，並且是個讀書人。

那首級方纔完事，意猶未儘，正將林氏摟在懷裡，撫摩著那如絲綢普通光滑的肌膚，毫無防備，被金波一刀捅入後心，當場斃命。

跟著慕容伏允的一聲令下，三條細弱的男人從坐位上站了起來，齊齊見禮，回身大步出了營帳。

慕容伏允皺眉道：“金先生的意義，是讓我撤兵？”

渾羅是鐵勒渾部的首級，蒙兀紮是大室韋的首級，這兩部氣力與細封氏不相高低，但與鮮卑人的乾係更加緊密。慕容伏允讓他們和細封野利蘭一起前去，除了慕容丁韓所說泥嶺上稀有萬隋軍以外，也隱含著監督細封野利蘭的意義。

……

慕容伏允卻擺手說道：“我乃一國之主，豈能臨陣脫逃！”

不過，泥嶺節製著車我真山數萬吐穀渾雄師的退路，位置非常首要，慕容伏允卻不肯甘休，大聲說道：“細封野利蘭、渾羅、蒙兀紮，你三人帶領本部兵馬馬上解纜，務必於明每入夜前奪回泥嶺！”

慕容伏允揮了揮手，讓世人都退了出去，表示道：“金先生，現在隻要你我二人，有甚麼話你就說吧。”

忽見帳門挑處，一人急倉促地走了出去，拱手說道：“國主，隋軍勢大，因何分兵而去？”

這三人都是部落首級，彆離來自分歧的民族。

本來，這個室韋小部落固然憑藉於吐穀渾，但那首級對慕容伏允的號令常常陽奉陰違，慕容伏允早就不滿了，恰好藉此機遇清算了他。

劉子秋有勇有謀的表示，早已經讓柳鬱佩服，他不假思考地揮了揮手，道：“就按劉夥長說的去辦！”

恰在此時，慕容伏允帶著一隊人馬顛末，見金波五花大綁跪在地上淚流滿麵，不由馬鞭一指，輕視地說道：“漢人真是脆弱，你們看，那麼大小我還隻會哭鼻子。”

金波俄然神采一凝，說道：“國主，此地不成久留！”

劉子秋倉猝勸道：“旅帥，以步對騎，你有多少勝算？萬一丟了泥嶺，其罪非小！”

這裡和漠北草原一樣，根基的法例都是弱肉強食。如果慕容丁韓部下的這些馬隊喪失殆儘，他這個部落首級也就將名存實亡，部落很快會被其彆人兼併，倖存下來的婦孺不久將淪為彆人的仆從。

吐穀渾實施的是全民皆兵，軍中的兵士實在都是來自各個部落的淺顯牧民，各部落首級也就自但是然地成為軍中的將佐。慕容丁韓也是一個較大部落的首級，這三千馬隊都是他部落的族人。而他為了支撐慕容伏允這個族兄，幾近將全數落的青壯都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