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敬見劉子秋肯聽他漸漸說話,心下大定,不知不覺又擺出了上官的架子,手捋著頷下的幾縷短鬚,對勁洋洋地說道:“西海郡的將士家小都在中原,現在被楊玄感阻住了退路,必將大亂,唯有跟隨宇文大人,纔有一線朝氣。”
宇文敬冇有發覺劉子秋臉上神情的竄改,還是老神在在地說道:“實話奉告你吧,宇文大人已經節製了隴西、天水、安寧、平涼、扶風五郡,隻要斷了糧草供應,西海有四萬駐軍,不消慕容伏允來打,本身先敗了!他們冇有挑選!”
隻是宇文敬冇有想到,屋內有火爐取暖,當時他又一心壓服劉子秋,雖也有些酷寒,卻還能忍耐。但是到了內裡卻天寒地凍、冷風颼颼,他光著身子,一下便凍得涕泗橫流,牙齒咬得格格響,麪皮紫漲,就連那話兒都縮成了米粒大小,那裡還喊得出半句話來。隻得像條死狗似的,任由彆人拖著出了院門,直奔前衙。
宇文敬就算再笨也曉得本身的勸說又一次冇有結果,這回隻怕是凶多吉少,正想著比及了內裡便大喊求救。
“你彆傻了!”宇文敬竟然健忘了本身階下囚的身份,哈哈大笑起來,“楊廣一死,慕容伏允必然捲土重來。軍中將士大家思歸,誰來幫你守城?待某掌了兵權,天然會帶著大師撤往隴西,不要說威定城了,就是全部西海郡,誰想要誰拿去好了!”
“楊浩是秦考王楊俊的兒子。”宇文敬怕劉子秋不曉得楊俊是誰,又耐煩解釋道,“楊俊是楊廣的三弟。”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劉子秋曉得宇文敬是在藉端遲延時候,等候援兵,天然對他冇有好神采。
不過,在宇文敬看來,劉子秋隻是一個小小的旅帥,和那些將軍、郎將是不成同日而語的。
俄然,從西北方向的街道上傳來一陣短促的馬蹄聲,聽上去不下三四百匹,董衡臉上不由暴露了一絲不易發覺的笑容。
董衡已經過校尉升任郎將,身上的盔甲換成了镔鐵鎖子連環甲,戰袍也換了,胸前的猛獸更是猙獰非常,但他貪恐怕死的脾氣卻涓滴冇有竄改,跪在地上猶自渾身顫栗。
宇文敬卻不明白劉子秋要他去見部下是甚麼意義,有些像是翻臉,卻又不像,不覺一愣,說道:“請容某穿件衣服。”
劉子秋順利地節製了府衙,命人翻開府門,卻見府門外已經跪了很多人,都穿戴各式官服,當初在泥嶺下和他產生爭論的董衡鮮明也在此中。
“楊浩是誰?”這個名字劉子秋毫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