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秋大吃一驚：“莫非是可與論孫、吳之術的李大人？劉某久仰大名！”

“何事？”

自古以來，越是人群堆積的處所，動靜越是通達，劉子秋也明白這個事理。他步入洛陽東門，專揀人多處看去。忽見有間店鋪，客流如潮，倒是一家酒坊，門外招牌上寫著“一醉來”。

正猜疑間，已聽劈麵那人說道：“鄙人李靖。”

本來，開這家酒坊的人是個敗落戶，叫做王小亭，櫃檯內的阿誰女子是他的獨女，奶名叫做桂枝。若論酒菜，這家一醉來實在平常，唯有王桂枝生得非常仙顏，引得一乾後輩終朝不斷。隻是王桂枝固然豔若桃李，卻冷似冰霜，這滿座客人，冇一個能得她青睞。這些客人卻也犯賤，仍然爭相買醉，小店買賣甚是火爆。王小亭乾脆將這個女兒當作搖錢樹，年已十七，竟未許人。

“我是為了考證一件事。”

“兄弟本來不知？”那人驚奇地看了劉子秋一眼，說道，“所謂雲裡西施，乃是西施坐在雲霧裡也。”

那語氣不像難堪，反似有些高傲。

饒是如此，店堂裡仍然賓朋滿座。大師麵前各自擺著酒菜，嘴裡有一搭冇一搭地聊些妙聞，眼睛卻時不時地瞄向櫃檯內的阿誰女子，清楚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劉子秋抬高聲音，說了兩個字：“馬隊。”

早上來兩個侍從，衝進櫃檯，將王桂枝架了便走。王小亭苦苦要求，王桂枝哭哭啼啼，滿店堂的來賓都是來看雲裡西施的，卻冇一個敢出來發言。

“雲裡西施？”劉子秋正要找人說話，趕緊拱手說道，“還請兄台指教。”

無法之下，劉子秋隻得硬著頭皮朝水牌上指了指，隨便點了兩樣小菜，一壺淡酒。

進了酒坊，並不見伴計上前號召，唯有櫃檯裡站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生得神清骨秀、身形安嫻，極是仙顏，隻是緊繃著一張臉，見客人進門，也不相迎。

“曾聽人言，此女身懷異香，我卻不信，以是……”

劉子秋見此人思惟周到，絕非等閒之輩，不由生了交友之心，趕緊拱手說道：“鄙人劉子秋，敢問兄台貴姓大名！”

忽聽隔壁桌上的少年“咦”了一聲。劉子秋扭頭看時，那少年已經轉過甚去，也不曉得這一聲是不是和本身有關。

劉子秋捏了捏拳頭，還是忍下了。這裡是天子腳下，可不是他撒潑的處所。隻是他清楚聞到一股桂花香氣，這才以此為由頭和那女子搭話，冇想到竟惹來世人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