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箱子裡堆得滿是蕭貴妃的衣裳,都是請了最短長的工匠織娘做的,現在卻蒙了很多塵灰。白藥提起一件湖藍色的襦裙。這是當年娘娘剛進宮時,皇上賞的頭一件衣裳,是當年最時髦的款式了。隻可惜近幾年娘娘不愛穿襦裙了,便擱置在了這兒。
“皇上如何俄然去她那兒了。”蕭貴妃輕撫著本身的腹間,按捺住內心的氣憤。前日裡哥哥捎信過來,讓她在內宮裡頭好好養胎。特彆不能起火,此事她雖是內心氣不平,但還是忍耐了下來。
楊姑姑掌了油燈,將庫門翻開。那庫房共三層,楊姑姑領著白藥往上頭走去。木梯踩著吱吱作響,這碎瓊閣有些年初了。
“楊姑姑,我奉主子的意義,來著庫中遴選幾件舊衣裳。”白藥非常客氣的說道,雖說這位楊姑姑不算甚麼人物。但畢竟也是白叟了,白藥可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主兒。
孩子,隻要你能安然生下來。母親必然保你坐上那最為高貴的位子。
“女人隨老奴過來。”楊姑姑冇有往下問,她深知少言寡語的事理。
“娘娘,昨日皇上去了坤寧宮。 ”碎瓊閣內,白藥手上端著安胎的湯,謹慎翼翼的對蕭貴妃說道。
“哦,是嗎?”蕭貴妃挑眉,看動手上的那隻翠玉淺口碗,悄悄地扯起了嘴角。“皇後又想搏賢能的名聲,這兩三年,內宮儉仆的還算少麼。除了我這碎瓊閣外,其他三四位嬪妃哪個冇有效外頭拿的錢。”
“這可使不得,老奴可受不起這般的恩情。”楊姑姑趕緊擺手,誠惶誠恐的說道。
蕭貴妃將手中的湯汁一飲而儘,看著外頭蕭瑟的秋葉,嚥下嘴裡那苦澀非常的東西。漸漸勾起了嘴角。
“老奴何德何能,受此恩情。”楊姑姑聽了這話,倒也有些心動。自從皇上即位以來,司衣府就冇給宮人們送過衣裳。她身上穿的都是老衣裳了。到了夏季,底子就不保暖。這骨頭常常凍得直不起來。
“皇上那日未翻牌子,隻是今早上皇後定省之時,說到了冬衣之事。約莫是因為這個。”白藥見自家主子忍耐住了,心下趕緊鬆下一口氣來。“娘娘,皇後今早上說本年夏季不必再製新衣了。”
“姑姑,這也是娘孃的意義。本年司衣府不再製新衣,娘娘心善想著將這些衣裳分下去,也算給腹中的小皇子積了福,您可千萬不要推卻。”白藥扶起施禮的楊姑姑,解釋道。
“女人,你瞧。這幾年貴妃娘娘用不著的衣服我全擱在這兒了。日積月累的,也有很多。”楊姑姑指著麵前的一個個大箱子,說道。“女人可要翻開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