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吃緊忙忙地跟上，“皇上，不去慈寧宮找太皇太後了嗎？”

宣致寺人走後，永和宮人絡繹不斷隧道賀聲讓德嬪喜上眉梢。

想通了，玄燁回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天底下最高貴的處所，一樣也是最肮臟不堪的處所啊……

“不了，回禦書房，阿靈阿比來呈上來的奏摺朕還要去批閱。”玄燁語氣淡淡地叮嚀。

“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

“恭喜娘娘，道賀娘娘。”

“等會。”玄燁坐上龍輦，叫住籌辦拜彆的李德全，轉動手裡的玉扳指不知過了多久，纔對一向行著禮的李德全持續叮嚀。

現在……這世上最高貴的男人麵露蒼茫。

“娘娘，睡吧，放心腸睡吧，老奴陪著你。”

不知對峙了多久，玄燁纔開口讓步。

德嬪坐在榻上，摸著微微鼓起的腹部，麵上是止不住的等候。

“阿瑪……對不起……極力了……彆怪我……”

“額孃的小阿哥，你可要爭氣，額娘終究能夠公佈你的動靜了。”

窗外細雨滴答，屋內燭火恍忽。

彷彿聽到桂嬤嬤的聲音，皇後伸展開緊皺的眉頭，再度進入了夢境。

“你再去永和宮頒一道聖旨，德朱紫品賢端莊、秀外慧中，孕育四阿哥有功，晉升為德嬪，賜住永和宮主殿。”

說完，玄燁一擺手，禮節寺人喊道：“起~轎~~”

若非她是鼇拜的義女，當初他的原配就不成能是赫舍裡氏。

眼淚再也忍不住從臉上滑下，桂嬤嬤緊緊抱住身子顫抖的女人，安撫著她。

桂嬤嬤一心一意地輕拍著女人薄弱的背部，不知過了多久，模糊聞聲皇後的呢喃聲。

“你去一趟承乾宮，把皇後列舉的那些吃食，和李太醫呈上來的炊事票據，從內裡選幾樣給表妹嚐嚐。就說朕感覺味道甚好。”

她的小主子，過得真苦啊……

“……朕承諾你，皇後好生歇息。”

桂嬤嬤心疼地抱住麵無赤色的皇後，老眼中淚花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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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你奪了我一個孩子，冇想到我這麼快就有了第二個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從這裡奪走的統統，全數還返來了！”

李德全捏著雨傘，快步跟著表情不好的主子，眼中透暴露擔憂。

抬眼看了一眼殿內的宮女寺人們，後者們見機地退下，留給這對相伴了二十多年的主仆，一個獨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