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嗎?是她的細雨點與裴煥一起來接她了嗎?
據悉他規複一身清名,名譽加身的那一刻,他的老婆哭的泣不成聲幾度昏迷。
“隨他們去吧。”
他身敗名裂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親人朋友避他於千裡,唯恐因為他惹上倒黴,他的親生父親將他逐削髮門,斥他為不孝子,當他名譽加身為世人所佩服敬佩可覺得家屬增加榮光的時候,他們卻又趨之若鶩,一個個假仁假義的在他墓前痛哭流涕。
“我們走吧。”
眼角的淚,遲緩的滴下來,耳邊卻俄然傳來稚嫩的一聲輕喚:“媽媽?”
她要為了裴煥去死,她的心,她的眼裡,再也冇有了他的位置,瞧瞧,他是多麼的不幸?
盤腿坐在他們寢室的地板上。
山風冷寂,吹的人骨頭縫裡都沁著寒意,可他卻感覺這徹骨的冷也掩不住貳心頭的寒。
將他公寓裡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清算起來,她如果走了,他的東西,他的房間,怕是再也冇有人清算。
裴煥,前緝毒大隊隊長,後罔顧警紀軍紀被辭退警籍和軍籍。
雨絲紛繁,彷彿是萬千纏綿的絲線將她的心臟一圈一圈的勒緊,她曉得,裴煥定然是不在乎這些身後光榮的,可她卻不想讓他揹負著一身的罪名分開。
她忍不住的彎起嘴角,我來了,細雨點,我來了,裴煥,我們再也不消分開了……
他有錚錚鐵骨,卻也有纏指柔的後代情長,他長久的人生謄寫了無數的傳說和讓人尊崇的功勞,可最讓人想要落淚的倒是他對一個女人畢生不悔的承諾。
可就算是如此,他卻也要寒微的用一個孩子去強留下她。
裴煥,享年二十七歲,他是如此的年青,正該是人生最燦爛的韶華,卻不得不長眠於地下,也恰是以才更加的讓人扼腕感喟。
杜問蘭捂住嘴,眼淚簌簌掉落下來,她手裡的傘掉在一邊,她望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隆冬,內心痛的彷彿是皮肉被扯破開普通。
裴煥,你等著我……
“顧殤!”
“夏夏姐……”
她一步一步,走的遲緩而又凝重,雨滴落在她的臉上頭髮上,卻不感覺冰冷,是不是裴煥還未曾走遠,是不是他也不捨得她,是不是他的手在撫觸著她?
她聲音悄悄,杜問蘭臉上倒是憤懣的神采,哭的紅腫的眼睛裡蘊著淒楚的不甘:“他們在這裡,真是臟了阿煥哥的處所。”
冰冷的刀片貼在手腕的血管上,隻要悄悄一劃,她便能夠再見到他。
隆冬悄悄的閉了眼睛,刀片劃開皮肉,卻不感覺痛苦,反而滿心的都是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