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如何捨得你死……

沈北宸神采慘白，額頭上有精密的汗珠排泄來，他抬了抬左手，輕撫了下她的發，下一瞬，右手又用了力道，唐心驀地反應過來，趕緊反手握住他的手：“沈北宸——”

唐心看著他，清澈見底的眸子裡垂垂蒙上了一層冰霜：“沈北宸，你把阿金從我身邊剝奪後，我就隻剩下他了，如果連他都分開我了，你要我……如何活下去？”

給你一次機遇。

唐心張了張口，卻冇體例收回一點聲音來。

如果是阿金……

“……”

事情都已經疇昔了，再問，也竄改不了究竟？

唐心有些艱钜的吞嚥了下，站起家來：“路上謹慎。”

為甚麼呢？為甚麼三番四次救她的人，會是他呢？

唐心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後，才勉強給了他一抹笑：“我……跟你開打趣的，你歸去吧，給我一週的時候，我措置好言七少跟葉修凡的事情後，就去你那邊。”

她唯有先照顧好本身，才氣去照顧他，照顧他的米媛……

聲音沙啞的幾近不成調。

她抿唇，持續擦，聲音冷冷的：“你高興了？”

“唐心。舒愨鵡琻”歐子燁俄然抬手碰了碰她落在臉頰旁的黑髮。

她落空了比她生命還要首要的親人，她痛苦掙紮了整整六年，她為了抓住最後一絲關於阿金的影象勉強責備，到頭來，獲得的知識他如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他為甚麼不能稍稍表示出一點點對她的在乎來呢？哪怕是一點點，起碼，那會成為撐著她走下去的動力……

“……”沈北宸看著她，眸光閃動了下。

“為甚麼這麼說？”男人微微俯身，在沙發裡坐下，側首打量著她。

“彆說了。”

“你為甚麼要打死阿金呢？”

“你不是謾罵我，非論是在葉修凡身邊還是歐子燁身邊，獲得的永久都隻能是傷害嗎？”

冇有目標的，冇有溫度的，行屍走肉一樣的活下去嗎？

他口氣當真而慎重，仍舊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式，唐心抿唇，冰冷的刀柄在掌心漸突變得滾燙起來。

唐心，我多但願你能死，但是，我如何捨得你死……

歐子燁看著她，薄唇動了動，彷彿想要說甚麼，頓了頓，畢竟冇有說出來。

唐心怔怔看著還握在掌內心的匕首，另有還緊緊握著她手背的男人的手，腦中一片空缺……

“我還剩下甚麼呢？”

“不是謾罵，也不是祝賀，我說的，是究竟。”

沈北宸斂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