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嫿，”他的聲音就像是從悠遠的外太空傳來的，“我最後再說一次，起來吃東西，我讓你吃，脫手灌也要給你灌下去，本身乖乖坐起來張口吃能免卻很多費事，你感覺呢？”

他低低咀嚼著這兩個字，像是嚼出了甚麼味道，竟然悄悄的嗤笑了出來。

霍司承眼眸冇有一絲波紋的看著她，“然後呢。”

他真的思疑，寡涼又冇心冇肺如失憶前的寫邢嫿，哪怕她從無悔意，究竟夠不敷底氣把這些話念出來。

“就當是我逼你好了，”她的眼睛並不是那種圓圓大大的，但形狀標緻而古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連睫毛都冇動一下，“但是霍司承，莫非你不需求挑選嗎？”

他看著她，眼睛濃稠得逼近墨硯，又是一聲嘲哂至極的短促低笑。

“你就是捨不得我啊，不是嗎？”

男人的聲音是如寒冰，深寒，冷硬，“那你又甚麼時候有過慚愧的心機，說過不起？”

“邢嫿，”這回他真是連怒都冇有了，竟然隻要一種荒唐好笑，腔調都安靜下來了，“你這是在要求我，哪怕你疇昔害死了人殺了人，我也得抹掉統統，既往不咎……你可真是敢說啊。”

他向來冇有這麼大聲跟她說過話。

她曉得這代表著甚麼，代表這個男人的情感顛簸到了他難以自控的境地。

邢嫿的手無認識的攥住了被子，仰著臉道，“你把我弄一身傷，你一點慚愧的心機都冇有嗎？讓你說句對不起，有這麼難嗎？”

“我……”她被甚麼哽了一下，但還是很快的道，“我莫非冇有過慚愧的心機，冇有說過對不起嗎？就算之前冇有，我隨時能夠說，現在也能夠說，我邢嫿可覺得我統統不該做的事情說對不起！”

“我是甚麼都不記得，甚麼都不曉得，但失憶是我選的嗎……”

就像電影電視劇閃現出來的結果，他的眼睛就像是白日敏捷轉進入了黑夜，聲音也由低吼轉為了輕聲，“你說甚麼？”

靜了好久，是真的有很長一段時候，長到邢嫿實在以為他不籌辦對這個題目做出甚麼迴應。

“冇有啊，如果你不是把我弄一身傷，我還是會像之前那樣哄著你奉迎你的，但我想我此人……能夠從小到大冇少聽人咒我罵我，以是你口頭上嘲我幾句，我能夠左耳進右耳出，可我又彷彿的確是大蜜斯出身，養的嬌貴，受不得這類皮肉之苦，更怕你下次又哪天表情不好，再弄我一身傷，我看著你都會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