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急，力道也不覺減輕了，沐嫣然痛得眉心凸起，但她強忍住，昂首冷聲反覆道：“我家？”

“回甚麼旅店？這裡纔是你家！”

衛柔止住餘音，看了沐嫣然一眼，朝她極不美意義地笑。

沐嫣然憋著一口氣想衝出去，手腕卻被他閃電般拖住。

“我剛纔在試衣服，覺得是你返來了，冇、冇想到……”

這一聲，讓衛柔愣了愣，也讓沈星濯整顆心為之一震。

他板著臉扶住來人，口氣卻柔，“你大著肚子呢，跑甚麼？”

沐嫣然全看在眼裡――如何，她靈巧懂事也不對？

“回旅店。”

她卻笑，自如地往下說，“冇乾係的嫂子，我歸正也不住家裡啊，房間空著積塵，還不如讓給你，寶寶比較首要嘛！對了，粉紅色那條妊婦裙比較都雅，襯你的膚色！”

“然然，你要去哪？”

三年前，她不會叫沈星濯“哥哥”，更順從叫衛柔“嫂子”，現在長進了，可為甚麼他們還是不對勁？

公司配的紅色敞篷車太拉風，還是用本身的比較舒暢。

話落，換來的倒是衛柔不安閒的撫臉，沈星濯的神采也不見得好。

“不必了。”

“在儲物室。你的吧檯和鞦韆也在，都在的！我讓周嬸去搬出來，立即給你重新安插一個房間。”

鑰匙碗裡放著她的車鑰匙，沐嫣然趁便取了，總不能白返來一趟。

沐嫣然隻覺耳畔掠過一陣疾風，再看，沈星濯已經等在了樓梯口。

但是腦海裡閃現的，倒是前一刻在樓上，在她的寢室裡，阿誰拿著兩件妊婦裝，放在胸前比對的女人。

沐嫣然退到玄關，將棉拖放回原處。

這個家，那裡另有她的位置？

沐嫣然收起笑容，拋高車鑰匙又接住，回身，就見父母站在門口，一臉的喜出望外。

她的臉完整垮下來，他們堵著前程，本身那裡也去不了了！

然後她聞聲沈星濯的聲音，“然然，你也看到了，你嫂子現在……有五個月了。你的房間朝南，采光好，又溫馨，另有陽台，比較合適妊婦養胎……爸媽和我籌議了一下，就臨時挪給她用了……剛纔我在車上，健忘和你……”

門翻開，偏就那樣巧地撞上了沈星濯。

接著沐嫣然轉向衛柔，薄唇輕動，“嫂子。”

沐嫣然麵無神采地打斷他，“我的鋼琴和書架呢？”

沐嫣然望著沈星濯的臉，清秀竭誠，一如當年。

她的床，她的櫃子，她的試衣鏡，乃至她房間裡的每一寸牆與磚，十足都被彆的人兼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