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材漸漸滑下,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在冰冷砭骨的疼痛裡,那擁抱就像一抹暖和的陽光,冷靜地,給了她最後一根稻草的支撐,她烏黑的睫毛微微地顫抖。
“感謝你,天蕘,活著真好。”塵塵握住天蕘的手,把臉悄悄地貼在她的手背上,眼裡一片昏黃。
“塵塵。”她衰弱地叫了一聲,手被塵塵握的更緊,冇有看到最後支撐的稻草,她的心模糊地絕望疼痛。
塵塵貌似冇有瞥見,拿起泡在水盆裡的毛巾,試了試溫度,方纔好,不由內心佩服冷煙,真是細心殷勤。她先是悄悄地擦拭了一遍天蕘的臉,然後是兩雙小手,捏著她軟弱無骨的小手,塵塵調侃,“瞧瞧,這小手,握著真舒暢。”
“你醒了,會疼的,不過很快會好,大夫說冇有傷到關鍵。”塵塵放開握著天蕘的手,笑得和順。
言語多了會成為承擔,給不起的承諾,梳理不清的情結,都讓塵塵欣然。糾葛的芳華,冇完冇了,真是讓人頭疼。
“嗯,不是很疼。”天蕘聲音很低,或者是因為受傷變得衰弱,或是因為內心的失落變得冇有了說話的**。塵塵底子偶然切磋,“來,小美女,我幫你擦臉,一會阿康會帶好吃的來噢!”
這話還真是的,塵塵自小嬌生慣養,父母疼著,阿康寵著,現在楚睿更是把她疼到骨子裡,她大蜜斯哪有機遇照顧彆人。
――千帆過儘,皆不是我心所愛;弱水三千,哪一瓢知我冷暖?
天蕘不在笑,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豪華得不像病房的病房,比塵塵輸液的那間病房還豪侈,有小型的落地窗,能夠透過窗子滿眼的看到內裡的花草樹木,淩晨的陽光,明麗暖和,感受不到隆冬的熾熱。小鳥在樹枝上鳴唱騰躍,盛開的花有露水在上麵晶瑩明滅,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空中上,床上,有無生命的存在都被她緊緊地包裹撫摩,她的心,有一種東西在緩緩的活動,那是血液的沸騰。
輕微地撥出一口氣,她緩緩展開眼睛,視野有些恍惚,那雙眼睛離她很近很近,狹長的鳳眸高挑入鬢,清冷傲岸,眸底有光影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