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典如許想著,在腳底的鐵鞋綁上麻布,對擺佈輕聲傳令道:“不管碰到甚麼環境,直接殺入中軍斬殺賊首,滿身而退!”
擺佈死士輕聲應諾,即便是作為摘選出的死士,麵對重重軍陣,誰又能心如止水?隻是此時都強鼓勇氣罷了。
‘到底是叛軍,不管是涼州的羌賊還是中原的黃巾或冀州的叛軍,都是大同小異一個德行。’
燕北右臂一抬,儘數將弩矢擋下,那張野心勃勃的臉龐對郭典帶著諷刺輕笑,隨後大聲喝道:“弩手安在!”
所謂軍爭,本就無所不消其極,不然要那些兵法何用?
李大目不美意義的笑笑,隨後聽著燕北的解釋有些目瞪口呆,內心一細想確切是這個事理,點頭用一種非常的眼神看著燕北說道:“校尉,校尉,你比郭典還要凶險,不……俺是說多謀!”
就在此時,中軍大帳驀地翻開,竄出個覆甲持劍盾的倉促身影,不是燕北還能是誰?
如果不是策馬前驅的燕北冒著勁射的箭雨將他救下,張雷公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雞鳴之時便是醜時也是四更天,而醜時對應的是淩晨一點到三點,天氣最黑,人困馬乏。
城頭上亂箭齊發,頃刻間便覆擋住雷公地點的位置,駿馬當即被射死,隨後便將雷公射成刺蝟……固然身上穿戴豐富的鐵鎧與犀皮甲,但仍舊有六支羽箭在合適的角度扯開毛皮大襖與犀皮甲,鑽進鐵質大鎧的裂縫中。
郭典率隊突襲,擇選而出的六百敢死之士踏著月色輕裝奔行十裡,摸到燕北營地門口,此時現在全部大營一片溫馨,隻要三三兩兩的哨卒立在簡易哨塔之上百無聊賴地目視火線,更有幾名哨卒已經拄著長矛低頭打盹兒。
隔著五十餘步,郭典倉猝呼喊弩手,幾個持動手弩的步兵堪堪止住衝勢便向燕北射去。
“凶險!狡猾!”李大目在帳中吼怒著,大腳板一揚便踹翻了幾案,“校尉你命令吧,俺要第一個攻上城頭宰了郭典阿誰王八蛋!”
就在此時,‘霹雷’一聲,衝得最快的幾名流卒驀地感到腳下一空,全部中軍大帳前五十餘步的空位驀地下陷,暴露一個寬十餘步,長近百步的大坑,坑中紮滿了倒插的長矛,映著火光寒光閃閃!
後背被羽箭釘破隻是小傷,大族耕戶出身的雷公長年揮動鋤頭與柴刀,具有一副相稱堅固的背闊肌,箭簇撕皮襖與皮甲後隻能釘入肌肉不傷骨骼。真正使雷公昏死的傷口呈現在下半身。箭簇射死駿馬,沉重的馬屍壓在身上使鐵甲變形斷裂插在腿上,扯開大片的傷口對他形成嚴峻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