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行人進到正屋,査夫人已經退到後堂去了。分了賓主坐下,夏夕的丫頭奉上茶來。
許萱河還來不及多想,査繼良轉眼瞥見許靜瑜,瞪他一眼,神采重新又黑了歸去。
許萱海性子坦直,這些年朝堂上曆練,對讀書人這副油鹽不進的倔脾氣早已見得慣了。走前兩步,對著查繼良揖道:“你姊夫是個莽夫,冇念多少書,但是大理還是懂的。這些年前前後後做了很多錯事,對你對德閔都疏於照顧,想起來內心愧得慌。明天這一出就叫負荊請罪。你要實在不解氣,就請出孃舅的家法,打我一頓吧。”
“冇錯。都是我等失策,才致侯府墮入危急。我們家娶媳嫁女也有幾十回了,從未曾錙銖計算,現在竟除了圖謀嫁奩這一類的醜聞,大師無不駭然。一人之私,禍及百口,我們也感覺冤哪。你的措置為求自保,不見怪。來時老侯爺叮嚀,誠懇向舅爺報歉。舅爺遠道返來,侯府情願多贈銀兩,為舅爺安家之用。定南侯那邊也能夠幫著去說項,促他們償還査氏財產。侯府對你極其看重,不會傷害你們倆半根汗毛。這一點你們固然放心。“
夏夕內心想笑。從她進門起,忠勤侯經常處在家庭暴力的傷害中,找揍的自發性也很好。
許萱河正在內心說話,卻瞥見夏夕一斂裙裾,跪在堂中。
査繼良大笑道,“真想不到,德閔外相荏弱,骨子裡卻有外祖陳氏武將世家的直係傳承,等閒男兒也不及你剛烈,連孃舅都佩服起你來。但是你不必如此,女兒家嬌貴,花朵般的品德,本該是孃舅護著你的。此次回北京,我不會不曉得我要麵對甚麼樣的傷害,萬一敵手比我料想的還蠢,孃舅真死了,你也不必赤膊上陣,放心看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