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笑了,“恰好,我們也好劈麵道個歉。八爺一向說他好,乾脆就讓捷哥拜師算了。”
滿屋的人都被這話嚇傻了,六歲的孩子要考徒弟?還雙向挑選?聞所未聞。
捷哥嘴一撅,“八叔就是藐視侄兒。”
石仙耕朗聲大笑,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好好好,這纔是我石仙耕該收的門徒。憑你這份機警,全北京除了我,隻怕你也找不到第二個徒弟能教得起你。你固然出題吧。”
許靜瑜回身對著馬車說,“七嫂,這位就是國子監博士石先生,享譽北京的飽學名師,他點評文章,臧否人物,那是馳名的穩而準。本日我千求萬求請了他來,幫捷哥掌掌眼。”
靜琳非常動心,“另有誰去?”
“能考上嗎?”
“夫所謂義戰者,必其用天下之子之命也。敵國相爭,則無王矣。人稱之斯師也,何義哉?此《春秋》尊王之意,而孟子述之以詔當世也。
丫丫低低地說,“捷哥考縣試去了。昨兒就走了,明天傍晚才氣返來。”
石仙耕慨然承諾,因而車馬啟動,一行人奔著七寶包子鋪而來。
許靜瑜笑著說:“胡說八道,石神仙多麼人物,如何會把你教成書呆?”
靜琳溫文地答覆:“不曉得呢,納聘以後就定了名分,能不能去要問禮節嬤嬤。”
“爹說,裘大人是個好人,就是碰到贏棋就犯癡,自高高傲,自稱自讚,討人嫌得很。如果純王真下工夫拉人,樂意賭他輸的能站滿幾間屋子。偏生裘大人的棋確切短長,讓你不要輕敵。”
“八爺也來接捷哥,正跟一個內軍說話。”
“八股文題難嗎?”這是許靜瑜。
捷哥大眼睛一閃,“貢院裡難不成還能抄彆人的?”
靜琳抿嘴而笑。七房隻要寥寥幾口人,各有脾氣,日子過得風趣。
“那是甚麼?”
“不是的,頭一天還考了帖經和墨義。”
捷哥大眼睛波光瀲灩,明顯在打碎主張,“現在不是還冇拜師嘛。我縣試成績冇下來,也不知夠不敷徒弟的要求。這會兒我出幾道題,也來考考徒弟,我們倆就算雙向挑選。如果相互都能考過,我必然乖乖拜師,今後執弟子禮。您說成嗎?”
夏夕和丫丫相視一笑。
石仙耕啞然發笑,“我石仙耕五歲進學,二十年來每日手不釋卷。無不讀之書,無不通之典,還教不起你個頑童不成?”
石仙耕微微一笑。
許萱河深覺得然。這日上早朝前就丁安好琳去奉告德閔一聲,讓她有個思惟籌辦,純親王也摻雜下注,讓她儘最大儘力挫挫裘老怪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