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如幻影般顯出淺淺玉色的手指隔空悄悄颳了一下少年的臉頰,阿昔恍惚的臉上彷彿帶著一個笑:“好阿止,你那麼恨,我感覺很歡暢。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東西,你那句話,我會一向記得。”
玉止戈還冇跑開多遠,被這黑扇一掃,頓時又吐出口血來,聽著半空中響徹天涯的吼怒,眼中厲色一閃,曉得此人現在不死恐怕驅逐本身的就是一個半嬰魔修不死不休的抨擊。想到末法期間幾個魔修的狠毒手腕,饒是玉止戈如許的人也不由心中一寒,更加不敢擔擱,口中輕咄一聲,腰間儲物袋大開,腳步一變,竟是一起朝著山尖跑去。
“天之道,損不足而補不敷。人之道,損不敷以奉不足......”
“天之道,損不足而補不敷。人之道,損不敷以奉不足......”
“阿止!”阿昔衰弱而焦心的聲音自刺青中傳出,泥流奔騰之時他雖以本命靈力護住了玉止戈,卻冇何如力量太弱,到底使他再一次受創,加上以後少年又強行發揮土遁之術,現在內視他的丹田,一道劍痕幾近將其劈成兩半,靈力無處可去便暴動不堪,斯須便有性命之憂。
不過半晌的工夫,半嬰修士的靈力就有些乾枯之相,而那從空中湧下的泥流彷彿無窮無儘,半嬰修士眼中已有猖獗之色,反手一掌拍在胸口,逼出幾口心頭精血,“哇哇”吐在手中黑扇上,黑扇羽尾頂風而長,寶光驟閃,倏然化作一麵半人高的鐵扇。
玉止戈現在的腦海裡已經空了,他緩緩地倒在了地上,粘濕而烏黑的發落在他被泥水沾滿的臉頰上,更加顯得一雙眼睛茫然無神。丹田和筋脈的傷勢給他帶來的不但僅是痛,更有無窮的酷寒和苦澀。
黑羽大扇中又是一道風刃飛出,幾近劈落了苗王山半個山尖,玉止戈那張慘白的麵孔在夜色中一閃而逝,神采極其倉惶害怕,半嬰修士仰天收回一陣大笑,一邊差遣遁光飛向那處一邊厲喝道:“小子,看你還往那裡跑!”
人間多少修者,為甚麼恰好就他不能安穩求得長生?
那團人影更加淺淡,終究如乳燕投林般化作一道光射入刺青當中,而那目光彷彿久久停駐在少年身上,三分纏綿、七分沉淪,盤坐在半空中的玉止戈似有所感,緊閉的眼角再次滴下兩行眼淚,如怨如慕,未有儘勢。
與此同時,不知那邊一座被暗中覆蓋的宮殿當中,一尊浸泡在乳白混堂中的赤--裸男人通身綻出奪目青芒,他的嘴角微微一動,恍惚吐出兩個字眼:“阿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