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歎了口氣,竟是收了媚態,眼中透暴露幾分憾色與苦澀之意:“不瞞官人說,這紫紗還是,女人倒是換了人。月前仙閣中來了一個好姣美的公子,說紫蝶女人乃是一尊極好的爐鼎非要收了去煉一門通天的工夫,常大老爺起先不肯,說咱這仙閣冇那等端方,厥後卻也不曉得這公子哥兒給了常大老爺甚麼樣天大的好處,女人到底叫人給領走了。那人留話說必會善待紫蝶女人,隻是......唉,他們修者的手腕,我一個風塵女子那裡曉得,不說了不說了......”
玉止戈摩挲了動手腕,阿昔的聲音幽幽傳來,模糊帶著嗜血的鎮靜:“無妨去便是,既可立威又能磨鍊道術,一舉兩得,難道天賜良機?”
“你、你放開些,如果叫人瞧見了,該多不――啊――”
和合仙閣是遠近馳名的北裡院,分為上三層和下三層,下三層接待有身份有職位的凡俗中人,上三層則專為修士辦事,此處不但單有很多貌美如花、才情兼備的女子,更有不按期的拍賣行拍賣塵寰可貴一見的奇珍奇寶、兵器秘笈,是以門庭若市,每日都有浩繁人物慕名而來。
“恭喜老爺......”
“金掌櫃慎言!”周老闆臉上立即收了笑,急倉促打斷了他的話頭,朝和合仙閣裡呶了呶嘴,抬高聲音道,“可不見那門邊鬼鬼祟祟的是王烏龜手底下的小廝嗎?他一貫抱常大的大腿抱得緊,讓這小廝聽去了,可和讓常大聽去了冇甚麼兩樣,我們平安然安做買賣,少賺點兒就少賺點兒,總比丟了小命好不是?”
那少年的聲音顯出幾分委曲悲慼,另一人一疊聲地安撫著,說了好一通“必定不會丟下他,要一道共享長生之類”的好話,周老闆冇有耐煩再聽下去,倉猝躡手躡腳地退了歸去,隻因聽了一宗天大的奧妙,竟是連膀胱中的痠痛壓迫之意也顧不上了。
常一心竟日裡奉養在主院,她與固執於世俗權力的兄長常一鳴分歧,心機純潔一心向道,玉止戈雖不太耐煩,倒也未曾擯除,算是默許了她的存在。
婦人白他一眼,嘟起嘴唇膩聲道:“官人這話說的好生傷姑姑我心,我可比不得今兒出場的三位女人,色衰愛弛,你又那裡真惦記我想誰多些?”
“喲,這不是周老闆嗎?好久不見買賣還好?”和合仙閣前,一個麵色紅潤身形富態的錦袍瘦子剛在小廝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劈麵便是一道非常稔熟親熱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