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房間中便墮入了某種令人不安的沉寂當中,隻餘下銅鼎當中的檀香悄悄環繞。
白日行毫不在乎地笑笑,淡淡道:“彆逞強了,你受傷也不輕吧,陸師姐。現在赤元門中全須全尾的嬰境修士隻剩下我和老胡兩個,如果你不想我再不謹慎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便乖乖把掌門大印和赤元乾坤榜交出來!”
這是一個真嬰境前期的修士,修為乃至比白日行都高出一線。
“九長一短,是喪鐘。”薑子虛看了看在雨絲中更加顯得昏黃漂渺的山頭,嘴角含笑,如同春水。
“他殺了餘靖。”陸青塵淡淡道,“我奉了掌門的號令,要將他在這斬龍台當眾正法。”
站在他身後的薑子虛微淺笑開,看了看渾身血跡班駁的李觀花,彷彿非常歡暢,內心想到,留了這成事不敷的傀儡一命,竟然也是有些好處的。
陸青塵眸光如電直視疇昔,白日行雙手環胸緩緩行來,白鬆低眉紮眼地跟在他的身後,臉上帶著粉飾不住的得色和歹意。
王夢生忍不住踏前一步,顫聲道:“師伯,您說我、我徒弟他、他——如何了?”
淳於崢擺了擺手:“現在門裡的環境如何了?”
胡不歸是個個子極其矮小的老者,他非常乾癟,身上穿戴一件各色補丁拚接成的衣裳,看著就像一個凡人城池中常見的乞丐,但是他身上透出的氣味卻又使得斬龍台上的統統內門弟子悚然震驚。
陸青塵冷冷道:“等人到齊了,你天然曉得分曉,退到一邊去。”
玉止戈微微昂首看了眼溫潤含笑的薑子虛,用低不成聞的聲音冷酷道:“他是我的師兄,我當然也要護著他。”
人垂垂的多了起來,連養傷的秦非蓮也特彪炳關趕到這斬龍台下,李觀花平時在門中的分緣非常好,很多人都暴露了憐憫之色,六峰弟子更是麵有陰霾仇恨,明顯感覺這個老好人一樣的師兄毫不成能犯下足以在斬龍台問斬彼蒼的大罪。
“他是我的門徒,我要護著他。”胡不歸皺著乾巴巴的老臉,非常嚴厲地說道。
蘭若素的眼中閃現出了萬分震驚的神采,忍不住看向中間麵無神采的陸青塵,訥訥道:“師尊......李師弟他——”
但是李觀花的心中還是一片茫然,如同被大雪覆蓋後顯得冰冷空蕩的空中。
玉止戈淡淡覷了他一眼,並未說話,隻是拿過桌上的一柄青紙傘緩緩走出了這個僻靜的院落。
淳於崢閉了閉眼,嗓音沙啞道:“是我這個掌門......瀆職了。若我再早一些動用赤元乾坤榜,餘師弟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