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咬破了嘴唇,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顯得非常猙獰,他俄然安靜下來,用一種極其可駭陰鷙的目光掃了這對師兄弟一眼,道:“你要記著!你給我記著!薑子虛,對不起!”
但是他不曉得這一幕看在世人眼中是多麼的令人震驚,一個模樣稚嫩的少年現在穩穩坐在薑子虛懷裡,兩隻手臂伸展,彷彿在擁抱那柄飛來的金戈,而那柄金戈在他麵前三尺之處被無形之物生生擋住,繼而一寸一寸地化作熾熱蒸汽、蹤跡全消。不管是那有著一雙煙水晶般眼睛的少年,還是阿誰端倪溫婉沉寂的青年,神態都是如許的安好淡然,就彷彿麵前上演的,並不是一場存亡攸關的鬥法,隻是一出偶爾的、不值一提的鬨劇。
寸寸堅冰忽而自那金甲巨人腿部延長而起,白鬆氣急廢弛地冒死催動靈氣,那金甲巨人仰天收回一聲龐然吼怒,竟是單手擲出了那柄金色重戈!
王夢生暗中瞪了白鬆一眼,方放開手。
“......對不起......”白鬆抬開端惡狠狠地看著他,手指死死掐住掌心。
“你找死!”白鬆無妨之下竟被一個毛孩子逼得出了洋相,掃了一眼桌上,特彆是瞧見微微暴露討厭之色的扁童心,一雙眼立時赤紅陰鷙起來,雙手一揚,一枚金黃玉符紙飄蕩在空中,倏然化作一個持戈的金甲巨人踏空而來!
玉止戈板著臉推開那隻手,冷冷道:“與你何乾,我隻是想打他的臉。”
玉止戈忽而展顏溫溫一笑,他笑起來極都雅,如同一全部銀裝素裹的夏季在室內褪去了堅固,冰雪溶解,非常清麗:“既然一句也是說,兩句也是說,你方纔對我師兄也非常不敬,天然也該向他道個歉,嗯?”
“嗡――”
王夢生和李觀花已經微微皺起眉來,他們這會兒也明白了,這個新來的小師弟毫不是個易與的角色,他這是在逼白鬆發瘋。
薑子虛用苗條的手指抹去了他唇角那一縷紅色,潔白指尖就像落了一朵藐小素淨的梅花,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彷彿那朵梅花上的積雪,帶著模糊的冷香:“師弟不成再勉強本身,你這情意,師兄領受了。”
扁童心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想纔好,她有些悔怨、又有些煩惱,隻感覺是被這少年偶然地狠狠在臉上扇了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