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虛的本事遠比玉止戈設想的還要大,他並非看不出本身這個便宜師弟的設法,隻是貳內心另有些其他的籌算,這會兒也並不急著和他辯白,還是一起走一起說,二人相安無事地來到了一座飛簷琳琅的八角閣樓之前。
那老修士取下架在麵前的單片水晶擦了擦,皺巴巴的手指不易發覺地顫栗著:“徒弟......又收門徒了?”
薑子虛摸了摸玉止戈柔嫩的頭髮,笑道:“阿止是徒弟新收的關門弟子,我正要帶他去領身份玉牌。”
薑子虛眼中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冷芒,聲音裡卻帶著笑:“那自是應當的,待我安設好阿止,便去山下與你們彙合。”
“薑師兄,你返來了?”薑子虛正邊走邊小聲地跟玉止戈說著赤元門的一些端方,不遠處卻迎上來一個綠衫黃裳的女修,年事彷彿十六七歲,生的非常清麗,臉上帶著一抹羞怯微澀的笑容,如同初春葉株上凝出的晨露,這使得她看上去更加斑斕。
薑子虛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向扁童心道:“不愧是多寶老祖的門徒。阿止方纔入門正巧貧乏此類法器,我手頭那些他大抵是用不了的,既如此,我便舔著臉叫他收下了。”
扁童心見薑子虛神采暖和,便曉得貳內心對這方纔入門的小師弟是非常愛好的,何況玉止戈的身份也的確不凡,淳於崢無子,薑子虛又隻是記名弟子,算來算去也隻要秦非蓮和玉止戈兩個門徒,今後不管是誰做掌門,師兄弟間的乾係老是比旁人要親厚些。
“童心,你出關了?”薑子虛微微一頓,臉上很快暴露溫潤溫和的笑意,眸子裡如同含著碧綠的水波,讓人不自禁便產生靠近之意。
玉止戈又轉頭看了一眼,彷彿透過悠遠的間隔再次看清了阿誰伏案謄寫的衰老身影。
薑子虛領著玉止戈行走在一條山道之上,這山道修得寬廣潔淨,如同紅玉的神仙楓枝椏層層疊疊鋪展在麵前,時不時有比成人手掌還大上一圈兒的楓葉扭轉飄落,路麵上已然堆疊了很多,就像有一層薄薄的血脂流淌在腳下。
薑子虛展開眼,驚詫看向玉止戈,那少年神情仍稍顯平淡寡情,倒是叫他越看越喜好,忍不住將他抱在懷裡,輕笑道:“好阿止,你就是我的小福星。”
薑子虛輕歎道:“靳師兄曾經是這赤元城中一戶富商之子,他的靈根不太好,約莫是同我差未幾。他曾插手過兩次赤元門提拔人才的比試,卻都因為資質題目被刷了下去,靳師兄是個一心向道的人,他在赤元門廟門外不吃不喝整整跪了三日才引發掌門重視,收做弟子。隻是數十年疇昔,他的修為一向停在道一境中期未有寸進,掌門......將他打發來此看管書樓、辦理門內弟子的瑣事......傳聞十幾年前他塵寰的妻女都過世了,靳師兄,內心隻怕是很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