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冇甚麼，太子殿下言重了。”他看著哭得梨花帶淚的子歌，心覺好笑，卻又不得不正色與高禎說話，“我隻是隨母親到這裡拜訪皇後，剛好路過罷了……”

她那身胭脂紅衣便在風中愈發安閒飄舞著，墨黑青絲映托著皚皚杏花，彷彿也感染上了一點旖旎秋色。

“哭的人不該是我嗎？明顯我比較不利……”那男孩摸了摸鼻子，愁悶地站了起來，斜睨著被她攢在手裡的衣角。

透過厚重的石墩，她向城下望去，倒是不測埠發明，本來圍於門前的敵軍已崩潰。一個劍眉星目標男人，左手牽棗紅馬，右手持青龍劍，立於吊橋上，仰起臉望向她。

“楊將軍――”一名臉帶血跡的將士踉蹌著從城牆側麵的石階跑下，拖著嗓子喊道，“門外有救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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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步加快的心跳，仿如果一聲聲叩響心門的重擊。

此時後妃均在堂入耳皇後垂詢，又有誰會曉得他二人偷溜出來盪鞦韆了呢？

“咳咳……我的胸骨都快被……撞斷了，你還撕我的衣服……”他輕咳著開口，聲音中帶著奇特的調子。子歌抬起臉，因為驚嚇，她的眼裡盈滿了淚水，一時倒是看不清男孩的臉。

“禎哥哥，再高一點……”她軟聲喊著，身後阿誰清俊的少年忍不住也笑了，部下又加了幾分力量。

楊莘月眼中精光一現，三步作兩步，她超出那名將士，攀至城牆上。

衡陽城外，硝煙四起，亂箭如雨。北州重兵圍於城下已有二十一天，守軍非常頑抗，直拚至羽儘糧絕，也不肯等閒受降。

椒房殿內，夕陽夕照，落英繽紛。院中的杏花樹間有一架細骨鞦韆，一個女孩正自如地在空中泛動。鞦韆越蕩越高，她卻渾然未覺，笑聲好像銀鈴，傾瀉於迷濛的杏花雨中。

楊莘月在內心冷靜咀嚼著這個名字，麵上卻仍然清冷：“敵軍圍城已有二十一日，朝中現在派兵聲援，實在可疑，恕我冇法等閒開門。”

“衡陽的快報被鄧將軍壓下不發，我得知動靜後，已是日夜兼程而來。楊燁將軍也已讓黎陽營拔營，不出半日可達。”他看著楊莘月的眼睛，擲地有聲地說道，那張超脫的臉上，倒是暴露了一絲淡淡的和順神采，“信我，郡主，隻需信我。”

他回顧時，方看到地上滿臉淚痕的子歌，又對上了高禎驚奇不定的目光，臉上的神采立即轉為了驚奇與體貼。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些眼波流轉，黯然心動的時候，很多年後想起，仍然好像昨日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