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乳紅色的龍形玦悄悄地躺在她的裙襬上。他還記得子歌第一次向他揭示這塊來自父輩的禮品時,臉上瀰漫著的光輝淺笑,那是整座江都城的杏花齊放都難對比的斑斕。
“劉豫章……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他看到正堂的門前圍著一群禦林軍,一個清臒孤傲的背影站於正中,他的肩膀微微發顫。
“你就是去了,父親也認不得你,他現在就連我也不太記得了。”
他感遭到了本身的嘴角開閉,卻隻能收回沙啞的聲響。林嵐的右臂緊緊地護住了一個嬌小的軀體,她安穩地臥在門廊的暗影裡,一動不動,那抹寂靜的鮮紅色灼傷了他的眼睛。
劉豫章試圖用手指抓住門廊、抓住青石板的裂縫,隻求能留在原地,最後一次擁阿誰女孩入懷。他感受胸中的氛圍越來越淡薄,而阿誰呢喃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楚。
她轉過甚,笑著將一朵完整的杏花貼上劉豫章的額頭,喃喃道:“令月穀旦,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
忠烈侯府現在一片狼籍,精彩的瓷器書卷各處寥落,每走幾步,便能瞥見伏在地上不再轉動的侍從,嫣紅的血跡固結在阿誰遒勁的“楊”字上,觸目驚心。
“我行冠禮的時候,恐怕你早就已經嫁人了……”他低聲說道,子歌卻隻是漫不經意地挑了挑眉,持續拾掇下落花。
“歌兒……歌兒我在這裡!”劉豫章掙紮著,目光死死盯著阿誰再也不會衝他笑語嫣然的人兒。眼眶一陣刺痛,卻冇法再流出一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