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難遇,盧公子過獎了。”
“好。夜深了,mm早些歇息吧。”紅裳微微一笑,告彆拜彆。子歌送她出門時,模糊瞧見她的背上有一塊紅色印記一晃而過,待子歌想細看之時,紅裳卻已走遠了。
“好酒,好酒。”他意猶未儘地放下杯子,搖了搖所剩無幾的酒壺,“浚逸,你倒也嚐嚐呀。”
一曲唱罷,按例是合座喝采。紅裳下台後,趙姨娘與她私語了幾句,她順服地點點頭。
“恰是,見過兩位公子。”
“女人有禮了。本日的琴曲甚是高雅,我正故意扣問琴者,冇想到卻恰好遇見了。”盧浚逸麵含淺笑,“我二人自京師而來,冇有推測,卻在此處賞得如此絕妙的雙壁。”
“子歌先謝過姐姐相邀。”子歌雖有些動了心,但還是冇有馬上承諾,“我還需跟娘再籌議一下。”
子歌垂眸淺笑,假裝對劉豫章猖獗的打量視而不見。在東風十裡也曾碰到很多好色之徒,她卻從未有人像這般莫名其妙地打量打量,倒像是在覈閱一件工藝品般。
那人看起來氣度不凡,辭吐亦很有大師風采。身邊的另一男人倒是濃眉大眼,舉止不羈,拿著酒杯自斟自飲。
“小女粗鄙,名字不值公子操心。我看公子的酒壺空了,不如讓我下樓為公子添上吧。”
“你叫甚麼名字?剛纔我們出去的時候,如何冇見你的牌子掛在門口?”劉豫章問道,子歌皺了皺眉,為了避禍,她和孃的名字一貫少為人知。
紅裳來到跟前,懇求道。林宛從不允子歌出門見客,但看著紅裳愁眉未展的臉,子歌內心一軟,還是承諾了。
玉蓮堂開闊敞亮,是樂坊中裝潢最為華貴的一間。子歌上樓前留了個心眼,假裝是攜琴的侍女,跟在紅裳身後,低眉斂目,不動聲色地察看著。
“喝酒誤事,我向來不好杯中之物,豫章你又不是不知。”盧浚逸無法地看了他一眼,眸光一閃,倒是向子歌看來,“敢問這位女人是否為簾後操琴之人?”
“你……”
盧浚逸彷彿非常樂於見到劉豫章吃癟,也笑著轉移了話題:“請女人奏一曲濁音,讓我再飽耳福。”
“待會隨我上玉蓮堂謝客可好?傳聞這位客人身份高貴,我本身有些擔憂。”
紅裳剋日老是鬱鬱寡歡,一小我在房中苦練跳舞,子歌總擔憂她會因為壓力而一病不起。可貴明天紅裳冇再跟趙姨娘活力,承諾伶仃見客人,陪她前去也是應當的。
“盧公子謬讚。”紅裳低下頭,害羞而笑。她明天穿戴一身素淨的淡藍衣裙,墨玉般的青絲,在腦後疏疏地綰了飛仙髻,看起來淡雅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