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向敞開的窗沿，剛好見到那隻雨花鴿輕巧地落下，衝她咕咕直叫，眼裡垂垂綻放點點笑意。

“歌兒，你但是想起了甚麼？”她輕聲道，見子歌仍然熟睡，目光便重新落於本技藝上的函件中。

……

“大人客氣了，這隻是舉手之勞。倒是大人故意了，一起跟從至此。”子歌下了榻，在他劈麵安閒坐下，“不知令堂現在可否安好？”

紅裳抿唇一笑，看著她無憂的睡容，內心悄悄感覺獵奇。本身曾經熟諳的阿誰跳脫率性、大大咧咧的歌兒，現在卻像是一夕之間年長了數十歲般，不但言行更慎嚴峻雅，眉宇之間也多了幾分辯不清、道不明的愁思。

不過子歌一起廣施仁義，雖結了很多友情，卻也讓她筋疲力儘，剛纔明顯還在與紅裳切磋京中局勢，她卻不知不覺中睡了疇昔。

在青州小鎮，有野獸驚擾一村村民，頻頻粉碎作物，盜竊家禽。子歌問明原委後，留下一枚錦囊，指導村民設下圈套，誘捕野獸。終究他們卻發明，統統所謂災害皆是村長在故弄玄虛，以便本身能渾水摸魚，皋牢民氣。

“這樂坊仍交由趙姨娘辦理，還是青鸞報的幌子。但青鸞報運轉這些年，耳目生長卻一向停滯不前，我藉著與這些人訂交的良機，也能夠曉得很多京中的靜態，交友的這些人，也總會有派上用處的時候。”子歌伸手揉著太陽穴，臉上暴露一絲倦怠之色。穆離雋見狀，奉迎地上前為她捏肩。

他將一方名帖放於桌上。“早些時候聽聞女人要進京安生立業，我在京中也有很多故交，手中都略有薄地。若女人想尋一佳處謀事，可與這些人提起我的名字。”

“當年寶鏡古怪失落，宮裡又經一場巫蠱之禍浸禮，曉得這件事的人，活著的也冇幾個了。”子歌歎道，“穆氏啟真橫出世，千載梟雄問策間……”

“青鸞閣。”子歌適時地彌補道。

“是啊……我在京中早有相中的一塊福地，若不經他保舉，恐怕很難拿到。”子歌歎道，“這一起上，我們明裡暗裡做了這麼多事情，便是為了進京而籌辦。”

春季午後的陽光穿廊入戶，落在子歌的枕邊，纖長的睫毛在眼底留下半明半昧的光影。一盞安神香悄悄燃著，屋內充滿淡淡的草藥香氣。

“何必多禮，大人實在是客氣了。”

“女人有神鬼之機，嬉鬨一說實在是過謙了。”他舉杯以茶代酒，敬道，“那便祝女人的新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