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隔冠禮已去小半月，傳聞謝邈在家中用心肄業，也甚是繁忙，想必他冠禮後便要赴京求取功名了。子歌心念一動，回屋拿了些東西，籌辦上門看看他。

而這小我人拜月的日子，剛好是子歌的生辰。

西街本來是城中賣紙筆香火的販子，之前那場啟事未明的大火，形成了很多粉碎，但幾家受殃及的店鋪，現在又已經裝潢完美，趕著在拜月會期間做些大買賣。

話音剛落，謝伯伯便進了屋，見他麵色嚴峻，桌麵一片狼籍，他神采一怔，子歌趕緊為墨客擺脫：“謝伯伯，都是我不好……”

“你的心願裡……可有我？”謝邈也在她身邊坐下，望著她。

子歌大大咧咧地伸了個懶腰，不慎碰倒了桌上的茶杯，一時水漫金山。她趕緊報歉，取脫手帕擦拭，卻發明那幾卷濕了水的《尚書》中模糊有字閃現。

子歌玩把動手中的杯子，輕聲唸叨。這首詩她一向服膺取，與私塾，與落花有難明的回想。

“此言差矣，跟我填詞多年，你的才華我還不曉得嗎？”子歌調侃道，“我隻怕謝至公子一入侯門深似海，今後子歌是路人呢。”

“不好了，這是父親的藏書，他曉得了非得罵我不成。”

鳳凰於飛，翽翽其羽。謹言慎行，方有寧日。

子歌坐在後院的階下，百無聊賴地用劍撥弄著身邊的一片灌木。娘這幾日精力好些了，樂坊裡的姐姐們都爭著要她指導本身的歌舞，想在拜月會上拔得頭籌。紅裳更是著了魔似地，朝暮都能聞聲她房中傳來的樂聲。子歌也不好去打攪她們的練習，便隻能一小我溫馨地讀讀書、寫寫字。

謝邈忍不住也笑了，“我資質平淡，要金榜落款談何輕易？”

子歌正籌辦拍門，卻聞聲屋內傳來謝邈讀書之聲，唸的是《尚書·堯典》。他的聲音明朗，對這段話玩味再三，子歌不忍打攪他，便在門前坐下。

夜色中，謝邈凝睇著子歌雙手合十的背影，目光和順。“許了甚麼願？”

子歌如蒙大赦，拉著謝邈逃也似地分開了。

她心有迷惑，謝邈卻先她一步，將那幾本書拿在了手裡。

他的房間還是那麼整齊。書榻上攤著幾冊尚書，他拿小楷做的筆錄墨跡未乾。子歌隨便地坐在他身邊，喝著沏好的茶，翻弄著一旁的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