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袖，你替我去那筆墨紙硯來。”

“蜜斯――”碧袖還是有些躊躇，她如果走了，蜜斯誰來照顧啊。

六年了，蜜斯終究看明白了，她都不曉得，老爺這死，是幸還是不幸了。

“你必然要將這封信送到我娘手上，奉告她，呦呦等著娘來接她。”顧如是的眼底閃著水光

“誒呦，我們家攝政王妃還鬨絕食呢，這飯都涼了還不吃。”

而他，當今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衛頤――

顧如是感覺本身真是又蠢，又笨，又癡，又傻。她真的配不上父母和哥哥那樣的心疼。

白綾素裹，攝政王府，攝政王妃衛顧氏，薨――

“蜜斯，地上涼，你這方纔落胎，受不得寒氣，我扶你起來。”

顧如是一邊寫，一邊對著一旁的碧袖說著，“奉告我二哥，以往我不懂事，老惹他活力，讓他千萬彆惱我，今後我會乖乖的，當一個讓他們對勁的mm，讓他們千萬彆丟下我。”

六日以後，一輛從九幽而來的馬車奔馳到攝政王府門前。

顧如是的眼底閃過一絲赤紅，無聲地流著眼淚，指尖從肚子上緩緩滑過，她還記得前一秒孩子在肚子裡的感受，但是，現在她的孩子冇有了。

床上的女子聲音清脆，一字一句就像是最動聽的樂器鳴奏出的歌聲，隻是彷彿身材不好，這聲音中帶焦短促降落之感，還帶著一絲淒愴。

碧袖看蜜斯對此彷彿有了點反應，趕緊開口勸說道。

“蜜斯，筆和紙我都拿來了。”碧袖倉促忙忙跑了返來，看著安穩坐在打扮台前的蜜斯，鬆了口氣。

顧如是聽著兩個丫頭的機鋒，臉上冇有一絲顛簸。

“我要和衛頤和離――”

她轉成分開的時候，裝做不謹慎打翻盤子的模樣，“誒呀，我這也太不謹慎了，不過我看王妃應當也冇有用飯的胃口了吧，這粥，翻了也罷，哈哈哈哈。”

“我不餓，碧袖，你先吃吧。”

九幽是大晉國放逐罪臣賊子之地，自家父親，當初大家羨慕的上虞顧家宗宗子，將來的家主，前程無窮，一片風景，就因為她這個孽女，被人讒諂貶黜到九幽，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九幽都督，官拜三品，卻比不上都城七品小官，還被她的枕邊性命令，畢生不能回京。

“嗬――”阿誰叫做紅湘的女子用袖子遮住臉，收回清脆的笑聲，“碧袖啊碧袖，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都冇看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