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匕首在暗淡的房裡泛著幽光,紫嫣呆呆看著。
那女人性子烈,他恐怕哪日聽到不好動靜,可那晚送人歸去時對方不準他前去看望,女人的每句話於他而言都是天命旨意,他不敢不聽。
陳武似懂非懂,“哦哦”
嚥下眼中水霧,節製著湧上的心境,用力兒壓了下去。
這是她第一天在虎帳時碰到的那位傷勢很重的兵士。
“你如果不解氣,就拿這個捅我,你如何能出氣如何來,我毫不抵擋。”說著把刀柄塞到她手裡。
“你歸去後,我,我一向擔憂你,怕你又尋短見。”
麵前女子是天上人,崇高斑斕,才氣出眾,若不是相府變故,若不是那次不測,這是他一輩子可望不成及的人,曉得她此番是無法為之,慚愧又肉痛。
想起那晚的人,陳武這些日子時候揪著心。
“你鬆開!”紫嫣大喊,沉默半晌的人終究說出話來,瘋了一樣朝本身揮刀,“不要管我!”
見她接過後冇有喝,隻放在灶上,陳武有些慌,“你是不是不愛喝這個?要不我去鄰家借些彆的茶葉。”
直到本日紫嫣情感穩定,纔將事情奉告。
天太冷了,再這麼下去她必然會抱病,看著荏弱的似一陣風就能吹到的人,陳武內心說不出的疼惜。
“把衣服穿上吧,天冷。”
她靠在牆頭,身上隻披著件外套,眼睛早已哭紅。
可又實在不放心,這些日子經常在上官府外盤桓,卻不敢上前扣問。
“我不是…”陳武囁喏著,“你,如果不肯,我們不”
她不曉得,真的不曉得。
紫嫣麵前又騰起氤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拔出腰間匕首,遞到她手上。
她對此人有印象,剛纔看到他胸前那道從左肩到右下腹的傷疤,以及肩頭的箭傷便認了出來。
“你如果恨我,就,就打我,我必定不還手。”陳武笨口拙舌地說著,不知為何,麵對這女人他說話舌頭都打結。
從冇跟女子打過交道的人實在不知該如何勸說,特彆對著這個天仙兒似的人,他看她,就像地上泥土瞻仰雲端。
“冇事”紫嫣改口,“都能夠”
彷徨失措的人腦袋都出汗了,紫嫣終究哭得冇了力量,身子軟軟倒下,陳武趕快接住她。
陳武冇反應過來,見她目光落在本技藝上這才明白,捂住那道口兒,“冇事,小傷”
見她始終不說話,陳武愈發慚愧,這女人的眼淚能把他熔化,他是真不想看到她難過。
“可又怕太冒昧,冇敢……見你走了,想著還是跟你說聲謝,可還冇追上就看到你消逝在巷口,感受情勢不對,就一起找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