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都是上位者間的較量,餬口在炊火塵凡的布衣百姓一如既往沿著各自軌跡按部就班,度過最淺顯不過的一天。
向子胥卻安靜得很,像對存亡已看淡。
丈夫和兒子都在此處,她豈會退後。
是他粗心了。
陪在一旁的婉如看得難受,“二公子你要對峙住。”
“還入...贅仇家…”
向子珩眼尾泛紅,緊緊握著弟弟手,似怕一鬆開他便消逝人間。
抽出佩劍,德親王看著在燭火下幽亮的利光,虎目果斷嚴肅。
“我們的人頂不住了,王爺快走吧,東邊出缺口,再晚就來不及了。”親兵說完就去牽馬。
內裡火光四起,府渾家心四散。
練習有素的精銳兵馬流水一樣包抄叛軍。
刀劍相擊,刺耳的金屬聲聲劃破夜空。
“王爺來不及了,從速走吧。”
未免節外生枝,安然起見還是先動手為強。
顧不得再理睬,德親王翻身上馬,一行人緩慢拜彆。
皇後深深了口氣,緩緩吐出,惶恐的心不再驚駭,“好,臣妾在這裡陪皇上。”
月夜西沉,紅日東昇,淩晨的陽光又照亮了這座皇城。
“奸滑小人,竟敢騙我!”
今晚他再陪她一晚,過了明晚以後,便是給公主侍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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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這麼快追來了!”
舒展的眉頭掩不住的鎮靜,“定是動靜泄漏了!”
再想到此次行動被泄漏,暴怒的人一劍揮去。
若他們有失,她獨活於世另有何意義;若天子儲君有恙,身為正宮的她必實施國母職責,與之同生共死。
巍峨寂靜的殿前被鮮血染紅,手起刀落間無數生命灰飛煙滅,屍身橫七豎八。
“求太醫必然要救救他,救救他!”
向子胥顫巍巍伸脫手,“他往……往東,東邊去了……”
想到揹負的罵名,向子胥慘白的臉上透著苦澀,“我將…男人莊嚴和……家屬臉麵都丟儘了。”
大殿外,一身戎裝的蕭胤宸親身帶領禦林軍,擊退一波又一波叛軍。
為免叛軍在城內傷及無辜,太子設想將人引進皇城,誘敵深切關門捉賊。
德親王一手捂著腹部涓涓血流,一手劍指地上人。
一夜過後,宮裡宮外到處狼籍,兵士們做著善後事件。
重傷的向子胥奄奄一息,越來越衰弱。
雖灰塵落定,但滿盈在都城上空的血氣仍久久不散。
烏黑夜空被一簇簇箭矢點亮,安靜的皇城被馬蹄聲踏響,金戈鐵馬殺聲四起。
向子珩跪地哀告。
“不必”
“皇上,這裡傷害,您還是去後殿避避吧。”
固然蕭胤宸安排了最好的太醫,可重傷下的向子胥失血過量,太醫也迴天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