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年_第一百二十五章 禦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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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天子臉上瞧不出甚麼神采,他將手上的佛經放下,指一指一旁的太師椅,表示陶灼華坐下說話。

拭一把緩緩滑落的淚珠,陶灼華持續哭訴:“臣女第一次入宮麵聖時,謝貴妃曾經守著陛下金口玉言,承諾灼華與那位嘉柔郡主享一樣的俸祿。當時灼華喜出望外,深深感激陛下的仁慈。何如底下人陰奉陽違,現在天寒地凍,各宮裡都添了禦寒的霜炭,唯有青蓮宮拿著煙煤充數。”

“這話是如何說,莫非與你臉上的傷痕有關?”仁壽天子撚動動手上佛珠,眸色微微暗了一暗,盯著下頭清若芙蕖的女孩子。

陶灼華搭著何總管的手肘立起,一雙青緞的繡鞋已經濕了大半,在墨玉台階上一步留下一個淺淺的水漬。

那一日陶灼華身著相思灰色的小襖,梳著與先皇後類似的髮辮,仁壽天子影象頗深。他來到坤寧宮中,打量著先皇後年青時的畫像,一遍又一遍回想兩人的舊光陰,喃喃自語道:“若梅,是否老天垂憐,讓朕有生之年能再瞧一瞧你年青時的模樣,你不曉得那孩子與你有多相像。”

陶灼華卻不起家,仍然跪在地上,再叩一個頭,低低說道:“陛下,灼華雖是大裕天子親封的郡主,卻不是瑞安長公主的親生女兒。灼華生在青州府,母親於今夏亡故,生父便是瑞安長公主的儀賓蘇世賢。”

年青時不感覺與先皇後有相思入骨的交誼,反而跟著春秋漸長,尤如大浪淘沙。仁壽天子在冗長的回想中主動忽視了與先皇後曾經有過的磕磕碰碰,隻留下了最誇姣的曾經。

話匣子一翻開便越說越是激憤,陶灼華憤然指責道:“這還不算,本日去送炭的那位公公公開調戲娟姨不成,反而歪曲娟姨尊卑不分,守著臣女便大打脫手。臣女不甘心底下人受辱,拚力上前禁止,反被他傷了臉頰。若反正都是一死,灼華不甘心一味這麼糟蹋,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坤寧宮裡的畫像,此生雖未見過,宿世卻在先皇後的忌辰年年瞻仰。陶灼華前時便用心著了與先皇後類似的衣袖,梳了一樣的髮辮,隻為在仁壽天子心間再為本身添些砝碼。

陶灼華話語間已經有些哽咽,她低頭泣道:“不錯,是以灼華本日受傷,纔要闖禦書房告禦狀。灼華深知本身是敵國質子,雖有著郡主的封謂,卻不是端莊的金枝玉葉。現在既然是寄人籬下,天然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不敢等閒勞動旁人。”

便是因為陶灼華的麵貌與已故的先皇後類似,仁壽天子早知她不過是公主府的養女,卻並不戳穿她的出身,反而拿她當長輩般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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