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實在與寧毅見的次數也多,偶然也聊幾句,還是有好感的,一抱拳說道:“實在……恕鄙人直言,高深內功,絕大多數從小練起方有感化,而先不說寧公子可否找到如許的人,便是能找到,現在也是無用,並且……就算有效,武學一道,實在奇異的並非內功。一套再短長的拳術,就算熬煉練法、打法數十年,在這方麵又有驚人天賦,熬煉出來,也是無用的。此類技藝,均需在對戰殺伐中不竭磨練,對方一招攻來,應對無需細想,方纔有效,然後首要的,纔是快、狠、準,殺氣血氣之類氣勢,內功不過是著力之法,若隻是練了這些,也是敵不過一個經曆了戰陣廝殺的老兵的。寧公子乃有大才之人,將來為官為將,均是萬人敵,何必在此事上捨本逐末?”
秦老在那邊笑道:“也正,也奇。若單說伎倆,大抵要算奇,不過在這裡,冇甚麼出奇的,該算是正了。”他想了想:“立恒之前所說五十文一隻,如何賣法?”
“呃,冇有這說法?”寧毅微微愣了愣。
“此等說法,過分復甦。立恒看重那格物之學,與旁人分歧,能得此貫穿,確也發人深省。隻是可曾想過,這等計算之間,報酬何物?乃至民氣、世情,這諸多事物……”
“宋憲此人,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寧公子若對技藝感興趣,傳聞他確是身懷高深武功之人,等閒十餘人不能近身,在武烈軍中,也頗受重用,現在統帥最精銳的近衛營。隻是……此人品德上風評不好,傳聞張揚放肆,睚眥必報,暮年綠林出身,為求功名,曾殺過很多昔日火伴。寧公子對武學感興趣,但若與其不熟,鄙人感覺還是儘量不要靠近他,畢竟本身藝業,在江湖之上,滿是忌諱。”
以後又聊了一陣,寧毅告彆出來以後,下午陽光恰好,秦淮河岸邊春光怡人。他沿著河岸漫步一陣,心中仍想著武功的事情,靠近聶雲竹所居住的小樓那邊時,還在這邊的河灣,便瞥見那邊一股玄色的煙柱冒了出來,的確如同起火普通。
寧毅想了想,半晌以後,抽過來中間的棋盤:“原也是觀點的分歧,事情倒是一樣的,兵法之以弱勝強,在這裡看來,實在講究的,倒是如何將兩邊的強弱掉轉罷了。”
康賢在那邊喝了口茶,挑了挑眉:“這幾日我也見到了,隻是本覺得你這小子到底有何妙法,卻想不到還是這招請人當托,伎倆實在簡樸。”
那笑容中有些赧然羞怯,但不曉得為甚麼,共同臉頰上的一道道黑印,卻隻是讓人感覺純潔與清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