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利誘之下,萬稜無法隻得照實交代,轉述完前情後,道:“我奉莊主之命出來尋那和尚,誰知半路卻碰到……”他偷偷瞅了秦善一眼,“碰到了顏漠北。”
秦善提起長劍,嘴角嘲笑。
他璀然一笑,看著劈麪人,脈脈道:“我好想你啊,阿善。”
“莊主,就由柳寒這麼分開?”一人拱手問。
秦善問:“你在哪遇見的他?”
打鬥?萬稜內心嘀咕,可我感覺——
“師兄!”
“席公子?秦統領!”
顏漠北赤手空拳接住長劍,卻收回金戈相撞之音,細看,他手上戴著銀色手套,擋住秦善這一劍。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險,顏漠北反倒纏著長劍而上,又一邊伸手欲往秦善臉頰摸去。
“笨,莊主的心機哪是我等能夠猜想的,先去找萬稜師兄。”
秦善抓著帖木兒分開,帖木兒卻一向捶打著他。
“彆,彆過來!”
來人的腳踏在地上枯葉上,收回清脆的聲響,這一聲,卻把仿若墮入夢境的顏漠北給驚醒。
噗呲一聲,劍刺入肉,顏漠北毫不躲閃。
“去哪?”
顏漠北看著近在天涯的人,伸脫手,細心形貌著那人的眉眼,秦善瞪他,他卻低頭笑道:“我真的好想你。”
“我甚麼時候,說是秦善去找人了?”
他麵色穩定,藏於背後的右手,卻緩緩流下一抹血絲。
顏漠北摸麵龐不成,微微提起嘴角,不去退避這一劍,反而把胸膛往前送去,笑問,“想殺我嗎?”
幾百回合以後,柳寒被萬成軒震退三步,利落認輸。
說話挑釁的是走在前麵的少年,目光雀躍,看著崖上的師兄弟兩人。而顏漠北的目光,自從前麵那黑衣人呈現後,就一向冇有移開過。
兩人皆為當世少有的妙手,劍氣交縱,縱橫捭闔,此中劍意卻有所分歧。若說柳寒的劍是春雪,瑩瑩高慢,徹骨之寒,卻畢竟少了幾分剋意。那萬成軒的劍倒是聳峙絕頂的寒石,日日暴雨腐蝕,北風砥礪,已經刻出不摧傲骨。
秦善回身,神情莫測地看著柳寒,“你不是瞥見了?”
“快說,萬成軒派你去偷偷摸摸做甚麼了?”席辰水威脅他,又道:“不過看你這模樣,估計也是把差事辦糟了,無妨說出來讓我們樂嗬樂嗬,啊不,讓我們好幫你一把呀。”
“師兄!”
但是他腦海中,卻想起顏漠北落入崖底前,在他耳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