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莊十三展開眼，桌上隻剩了一套新購置的文房四寶和幾本開蒙用的書，活脫一副家有考生的模樣。

“曉得了，頓時就去。”莊十三拉長了聲音有氣有力道。

如九斤望著雪孃的牌位的神情有些可駭，十三不敢再違逆乖乖跪在蒲團上，如九斤似是怒似是怕，兩廂衝撞在一起便逼得他急紅了眼。

十三則是驚奇於男孩堅固又通俗的眼神，如許的眼神她已經好久冇見到過了。

如九斤卻低垂著眼睛不看她，“今後我會好好管束你，我甚麼也不懂，隻能找個先生來教誨你，本來想著拖一天是一天等你過完生辰再說，現在看倒是我想岔了。讀了書就是大孩子，要懂事，你必然要跟著先生好好學，曉得麼？”

莊十三對眼下的餬口非常對勁，不但願有任何因夙來打亂。

本來莊十三對請先生這件事並冇甚麼感受，大不了就是每天讀書罷了，可架不住如九斤把這當作了一件最最緊急的甲等大事，不但盯她盯得緊，還時不時想起這個要添置阿誰要籌辦，倒弄得十三也跟著嚴峻起來。

“還不給我跪下。”如九斤拉著莊十三一起進了後院的小佛堂，上麵供著的是她孃親的牌位。

“爹，你在說甚麼呢？”莊十三愣了，她不睬解一次爬牆罷瞭如何能上升到一輩子這麼高大的境地。

“曉得，不聽爹的話。”

一個鼓囊囊的布袋子精確地投入男孩懷裡，男孩愣了愣，身影很快消逝在巷子絕頂。

停頓半晌，如九斤道：“本來感覺你年紀小，倒是我男情麵長誤了你，如果你娘還在，萬不會讓你像現在如許每天瞎廝混，都是我這個做爹的狠不下心來，差點害了你一輩子。”

十三有些希奇地翻了翻那些書，很好，滿是她熟諳的簡體字，連標點標記都一應俱全。正看著，一隻大手從上麵把書抽走。

擺佈胡亂環顧了一圈，如九斤也顧不得很多，抄起手邊的雞毛撣子就往十三身上號召。

第二天莊十三才曉得，如九斤說的好好管束並不是說說罷了，他拿出了打理美女館的雷霆手腕，在十三還熟睡的時候把她住的院子裡裡外外來了個大打掃，角落裡的骰子、小人書、刻刀、葉子牌等統統會帶壞有為青年的物事被措置的乾清乾淨，如風捲殘雲。

倒是如九斤，抽了幾下以後醒過神來卻再也打不下去了，丟了棍子，望著跪在那邊的女兒一時心如擂鼓思路彭湃。

十三又氣又怒，一時感覺委曲，一時感覺惶恐，又一時尋摸著自家爹爹的情感，不一會便跪到了晚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