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看戲的時候,我問過蕭湛,如果有一天,我的了局也是一杯毒酒,他當如何?
現在,他還能如何?
李長德跟在我身後也在冷靜的感慨著道:“太後,貴太妃也是個不幸的人啊,你且看她疇前,又看她現在。”
重歡眼中終究泛出了淚,彆過甚去不忍心看我。
重歡冇有說話。
直到五個月後,我再一次迎來了重歡。
我渾身發冷的躺在炕上,讓了空師太給我多加了兩床褥子。
貴太妃在送來瓊華寺之前就已經神態有些不復甦了,現在待久了,是更加的猖獗,每日都抱著一個枕頭說是本身的孩子重衍,現在阿誰孩子還養在賢太妃那邊,茁壯生長,要不就是一向喃喃自語說本身是有身份的貴妃,再不然就是跪在那邊哭嚎,說本身是冤枉的,都是有人要讒諂她。
因為哀家的太後身份,全瓊華寺高低冇有一小我敢怠慢,我也就泰然處之了,在安設之前,我先去看了看貴太妃。
他朝我徐行而來,緊緊地擁著我,這一次,換我跟你說。
人生總有大起大落,看我不就曉得了。
隻是我不會去送他的,話已經說儘,更冇有要見麵的能夠了。
毒酒,彷彿真的冇有傳說中的那樣可駭,彷彿真的不疼,也不會痛苦。
我望側重歡,說出了我這輩子最後的遺言。
唉……
李長德看了看車外,欣喜道:“蜜斯,要到了!我們到了!”
連動靜都通達。
我問道:“那皇上如何說呢?”
那是毒酒。
“阿湛,是我來了……”
我向來冇有見太重歡哭,明天是第一次,我很光榮:“重歡,你是不是第一次在人前哭,我是不是很短長,能讓你哭。”
我定定的看著這杯酒,道:“我想起來我爹那日飲毒酒的模樣了,傳聞毒酒是宮中最毒的酒,隻要飲下,毒性就遊走滿身,無藥可救,你說,這麼毒的酒,我爹那日是如何忍下的,竟然能走的那樣的寧靜。”
接下去的日子裡,我每日渾身有力,日日和中藥為伴,喝的滿屋子裡都是藥香味,彷彿我不是來靜修的,而是來養病的。
主持雙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彌陀佛”,感喟道:“芥蒂還需心藥醫,貴太妃這般,隻怕是再難規複了,貧尼也隻能是儘人事聽天命了。”
重歡頓了頓,道:“丞相,駙馬衛勉。”
嗯,她是一個懂事的好女人。
我拿著這兩封信,內心是難掩的一陣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