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拂塵坐在一旁,濃厚的壓迫感讓安太醫提心吊膽,恐怕這個活閻羅一不順心,就將他踢出門外。
冷玉修聽著魏拂塵的抱怨,沉默著不想張口,她悄悄伸脫手指,去拿魏拂塵手裡的帕子,忍著舌尖的疼痛道:“我本身來吧!”
魏拂塵坐在床邊,也不讓丫環上手,本身拿著熱帕子替冷玉修擦臉。
隻是那搭脈的手指上另有未乾的血跡,他也實在說不出個以是然。
魏拂塵神采變了變,搭在膝蓋上的手捏緊,手臂上爆出青筋,“為何?你不信賴我?”
合法安太醫不知如何辯白時,簾子內傳出一聲輕如羽毛的嫋嫋之音:“不怪安太醫,是我還冇來得及吃大司空給我的藥。”
安太醫感覺皇上太後都冇這麼難服侍,拱手施禮後便帶著藥童下去。
可前次他開的藥丸,那是古方上傳下來的,用的還是寶貴的藥材,內心實在想不通報酬甚麼又咳血了。
聽到腳步聲的冷玉修,微微偏頭,便看到他堅硬的背影往屋外走,隻是那雙耳垂,卻紅得似滴血一樣。
安太醫百口莫辯,從脈象上看,冷女人的身子確切衰弱,但也不至於咳血。
說完看了一眼魏拂塵,才站疇昔給冷玉修診脈。
他悄悄地把冷玉修放回到床榻上,起家把簾子放下來,坐在床邊看著,把冷玉修的手從簾子裡拿出來,眸光冷硬地看向安太醫:“你好都雅看,吃了你的藥,人還是咳血。”
“黛玉都冇有你嬌弱!”
軟柔的手指覆蓋在魏拂塵的手指,何為柔若無骨,他算是頭一回明白。
白嫩的臉上被他擦出一團團紅印,他有些無措地抱怨,“你還真的嬌氣,悄悄一擦就紅了。”
冷玉修一愣,實在不明白魏拂塵到底是甚麼意義,抱怨的也是他,現在要持續服侍的也是他。
瞧著冷玉修脆弱又慘白的容顏,想嗬叱又怕嚇到她,愣了幾秒鐘才一字一頓道:“冷玉修,你這套說辭,你覺得能騙過我?你既不信賴我,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多彎子,還害我巴巴的去為你找藥。”
安太醫固然和魏拂塵交好,也深知他說話向來講一不二,趕緊弓腰答道:“大司空放心,下官定當好好替冷女人診脈。”
他向來冇有這般的有力,罵不得說不得,一顆心軟得不成模樣。
視野跟著那隻纖手,落到了錦被上軟綿綿的,正如同她微閉眼眸,有力地閉著眼睛。
魏拂塵一瞥見安太醫神采冷沉了下來,上回跟他開的藥丸,一絲感化都冇有,現在人又咳了幾次血。
隻能垂著頭,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