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蜜斯何時變得如此溫婉有禮,能說會道了?李管家幾分不安閒,攏了心機,記起明天來的事情,便開端扣問:“大蜜斯可曉得綠荷死了?”
管家帶人去了沉香院,配房門是雲嬤嬤開得。
明知龍緋雲又乾又瘦,非常普通,但有一層屏風隔著,反顯出了幾分分歧的神韻來。就連來發兵問罪的李管家,都不由軟下了聲音,隔著屏風對龍緋雲施禮道:“見過大蜜斯,這些日子腿上的傷還好些了?”
兩條命,隻是龍家血腥序幕前的開胃菜。龍緋雲解開手心上裹著的布帶,神采不動地望著滿手深淺不一的傷痕。
“死了嗎?”屏風前麵嬌怯的嗓音難掩驚詫,“我腿疼不便下床,都是雲煙和綠荷過來服侍,昨日雲煙落水,我來不及去救。本日竟連綠荷也死了?”
固然這番說辭聽著合情公道,卻也經不起細推,李管家眯起眸子子,想了一會也冇窮究下去。大蜜斯的兩膝蓋傷成甚麼樣,他是親眼瞥見的,不好好調度,這輩子走路都不輕易,沉香院中就隻要這麼幾小我,誰能害死綠荷不成?
“綠荷被髮明死在前院的門外,似想翻牆逃出,出錯跌下幾丈高的院牆摔死了。”李管家從懷裡取出從綠荷身上搜出的螺鈿金飾盒交給了雲嬤嬤,送到了龍緋雲的手上,“大蜜斯,這金飾盒你可識得?”
榻上的龍緋雲捏著繡帕躊躇了一會,雲嬤嬤替她回道:“前些日子蜜斯被罰跪祠堂,沉香院中無人摒擋,這放在打扮台上的螺鈿盒子就不見了,內裡放得都是二夫人犒賞的金飾,也值很多錢。蜜斯回了院子,一向養傷偶然去管,隻問了兩丫頭一句,冇想到今兒就出了這等的事情,真是寒了大蜜斯的心。”
赤瞳中鋒芒稍露,透過屏風,龍緋雲冷冷地看了管家的聲音一眼,輕咳兩聲道:“多謝管家的一片‘美意’,我腿腳不便,嬤嬤替我送一送管家大人。”
管家起家,微微行了禮,“都已問清楚了,小的就先告彆了,大蜜斯好生涵養,免得落下病根。”
話說返來,接連兩日,沉香院裡的兩個下人都死了,偏還是二夫人的眼線,說不蹊蹺也蹊蹺。
“嬤嬤彆說了,綠荷許不是這類人!”一道不堪嬌弱輕顫的聲音打斷了雲嬤嬤的話。
“這……”屏風前麵傳來少女低低的驚呼聲,“管家大人,這螺鈿盒真是從綠荷身上搜到的?”
龍緋雲輕咳了兩聲,聲音如水道:“好些了,要不是二夫人幫我說話,怕是我連命都不保了,他日我會親身去謝過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