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霄沿著蛞蝓身後金色的涎線尋覓泉源，目光超出臥於火堆旁身上漫衍著鼻涕蟲的人群，和儘是蛞蝓的花叢，與山洞左邊湧出的金色汪洋交彙。本該存著潭水的凹處冷靜地湧出蛞蝓，要不是環繞潭邊入眠的人正被鼻涕蟲覆蓋滿身，於蟲海中猖獗扭擺著，衛霄幾近要忽視這不起眼的端源。

又一具躺於潭水邊，現在臥於蟲海中的人形爆開腹腔，一股股腥臭味跟著血糜的飛揚遍及全部洞窟。

“啊！啊——！走開，走開！”

“我……”

金色的光芒太亮了，衛霄連續看了幾眼，皆看不清楚。好輕易眯眼覷視了半晌，才適應了金汁中反射出的光芒。衛霄瞅著近處定睛細觀，隻見一隻隻半指來長的金色蛞蝓漸漸的沿著花莖攀入刺眼的花朵中，沿路留下一竄竄金黃的黏液。蛞蝓緊挨著、堆疊著趴於花蕊當中扭動膠葛，刺眼的光輝不住地閃動著。衛霄不明白這些蛞蝓在做甚麼，隻是看著這些軟趴趴的蟲子腹中反胃，竭力壓抑著纔沒有吐出口。

“誒，你起來乾甚麼？”

“媽的，滾，滾，給我滾下去！”

“混蛋！”

衛霄是在叫聲響起的同時醒過來的，尖厲嚎叫的恰是坐在他身側驚駭的扭曲著臉的頌苖，衛霄冇有問為甚麼，麵前已經有了答案。那片花海叢中，不，是全部山洞的空中上皆是一片金黃，黃的如此純粹，亮的那麼刺目，彷彿鋪滿了赤足的黃金誘人遐思。各處的金黃不斷的變幻，好似金汁流漿般到處徘徊，潺潺的緩動著。

血肉炸開後，瞬息間賀母的屍首再次被蛞蝓埋葬，接著底下賤出大量鮮紅的血水，跟著蟲海幾個起伏爬動，賀母的人形溶解於蛞蝓當中。

“甚麼乾甚麼？我隻是路過。”

“你乾甚麼？”

世人醒得晚，但比衛霄復甦的速率快多了，一見到本身的處境，立即從地上跳起來拍打身上的鼻涕蟲，那手舞足蹈的模樣彷彿群魔亂舞，每一次揮手蛞蝓順勢而落牽出一縷縷金光，如果不知究竟的從遠處張望，定然感覺美的燦豔，但知情者隻感到詭異的噁心。

“如許拍拍不完的，還不快走！”

“去洗把臉。”

“走！”頌苖一麵揣摩思考，邊催促著衛霄跟上本身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