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了多少了?”身後忽一把聲音傳來。
剩程逸風獨坐榻上,嘴角浮起一絲難以名狀的笑意。
安二老爺比來忙得不成開交。
京幫老邁牛不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拿到了這三家鋪子的買賣記錄,安大老爺一一查去,皆是京中富朱紫家,卻無一與安府牽涉得上乾係。
遂將查探多日的成果與靈芝說了一遍。
王掌事帶著她足足走了一上午,方將坊內各處走遍,質料坊、選料坊、炮製坊等等,到處井井有條,讓靈芝讚歎不已。
幸虧調香院的差使,若無首要任務,隔兩日去打個圈兒逛逛就行,他便將首要精力放在了清查金雪蓮的下落上。
程逸風接著道:“我就是來跟你籌議這事兒,你曉得彙豐能買賣入股吧?”
雲霜悄聲道:“不奉告你!”說完一溜煙跑了。
說著又指了指黃魚兒手中捧著的瓷缸:“喏,你看,才三條。這些個傢夥,奸似鬼,就曉得吃,恰好不咬鉤。”
隻好將香院兩個嬤嬤並一眾丫頭打了一頓板子,也冇問出甚麼東西來,最後悄悄發賣了出去。
是以二人說話也未瞞他。
“那彙豐店主,見你是個豪闊的,捨不得你這客人,便想拉你入股,就以那玉佩鐲子做抵,因是你的東西,我也不好做主,便先來問問你的意義。”
安二點點頭:“是這個事理,母切身邊的人由她親身措置,可個個都是忠心不二的人,若真故意害母親,怕早到手了。何況,經手香爐的竹清已被趕出去,其他幾個,再無縫隙。”
母親房中的香灰,由安家庫房專管熏香的香院供上,香院管事的是柳姨娘,聽聞嚴氏的香灰有題目,她早嚇得三魂掉了二魄,自個兒散了頭髮,跪在鬆雪堂前,要做姑子為嚴氏祈福去。
“靈芝不敢這麼說,隻是中間必然查漏了甚麼環節。”柳姨娘是除了應氏以外,在內院權事上最有影響的人,靈芝可不想再在安府樹敵。
她賊兮兮笑道:“哥哥,既然是給我的,是不是我要給誰畫押都能夠?”
逸風從懷中取出一卷白箋,用永久沉穩不動的調調道:“已經拿來了,你畫押簽約便可。”
這是靈芝第一次名正言順入永安坊來。
她進門解下披風交給槿姝,屋內暖香撲鼻,遂道:“父親若覺愁悶,無妨換上茶色。”
安二當然不會思疑她,但也將她平常蹤跡、行事、打過交道的人,查了個裡裡外外,皆無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