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要她跪一夜。
若想憑一張臉獲得些甚麼,底子就是癡心妄圖。
想來想去,終是放不下身材重新回屋,展轉往書房而去。
玉婉點頭,“不是,奴婢隻是感覺慚愧,畢竟是那位姐姐先來的……”
徳昭寵嬖玉婉的動靜傳到太妃那邊,太妃非常歡暢,派人去請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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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婉聽得太妃要見她,一時有些嚴峻。
太妃拍拍她的手背,“真是個仁慈的好孩子,難怪徳昭如許心疼你。”
徳昭卻並未接下,冷冷一句:“放桌上吧。”而後便再無第二句話。
第二天,玉婉在書房與徳昭待了一夜的動靜傳了出來,夙起的婆子說得有聲有色,又說玉婉從書房出來時腿都站不直,一張小臉慘白著,直呼著喊疼。世人一聽,紛繁紅了臉。
說來講去,又說到幼清身上,不免將其拿來比較。
玉婉昂首,眼淚盈眶,“黃娘娘,能得您如許愛好,是奴婢三世修來的福分,王……王爺待奴婢也好,這統統統統都是極好的,隻是……”
玉婉內心雀躍,覺得他終是肯讓她作陪了,羞滴滴地應下:“統統全聽王爺的。”
徳昭持續看書。
太妃歡樂地搖點頭,“疇前你喊我黃娘娘,不喊太妃的。”
進府之前,代王妃同她說過,送她入睿親王府,也是黃太妃的意義,是以她不敢怠慢,裡裡外外清算衣袍頭飾,這纔跟著嬤嬤往太妃屋裡去。
她要阿妙這個名字。
看了半晌的書,俄然聽得簾外有人輕步而來,徳昭的心頓時提起來,睨眼去看,見得一雙白蘭花繡鞋,粉色褶裙金絲繡麵。
幼清從不做如許的打扮,原不是她。
玉婉害羞低眸,一雙纖纖玉手捧著茶杯遞到徳昭跟前。
玉婉也不是個笨的,凡是太妃問起她和徳昭的事,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她拿捏得當,幾句話就哄得太妃連連大笑。
說罷就要跟著徳昭往裡間的床榻而去。
徳昭盯著她,一雙深沉黑眸,看不透是喜是怒,那目光像是有穿透民氣的力量,玉婉不敢直視,輕巧地瞥開目光,裝出不幸兮兮的模樣。
忽地她想到幼清,隻感覺心口彷彿被人刺了一下,連帶著麵上笑容都消逝了。
加上太妃對幼清的討厭,隻恨不得徳昭多多心疼玉婉。
徳昭停下步子,神情冷酷,指了指牆角,“跪屋子中間太擋路,就跪到牆邊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