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台因興高采烈便忘了端方,一起小跑踩得樓梯咚咚作響,顧青軒本來臥在臥椅上落拓抽菸,見門徒如許失態,順手拿個扇子敲了敲他腦袋:“你這猴似的做派甚麼時候能改。”付雲台捂著腦袋一縮脖子,趕緊跟顧青軒賠不是,斂色站在一邊不敢說話。顧青軒慢條斯理的抽上一口煙,吐出的菸圈在空中劃出一個美好的弧度,此時他氣血鎮靜,額頭也冒出細汗來,舒暢的長吐一口氣:“說吧,甚麼事?”
來者年青漂亮,長著一張娃娃臉,皮膚細緻白淨,搭配一身麵料講求的白洋裝,重新發到指甲打理得一絲不苟,腕上一塊層次不凡的琺琅梅郎腕錶,代價不菲,繁華逼人,一看就是北國水土津潤下的翩翩貴公子。顧青軒起家熱忱相迎:“這位小友,歡迎歡迎。”那年青人一下就紅了臉,顯得有些青澀,但還是很規矩的打了個號召:“顧老闆好,鄙人薛鴻蒔,幸會。”顧青軒臉上笑著,腦筋靈光一閃,忙請對方坐下,又叫人看茶。薛鴻蒔擺擺手,說了句不消,就站在那邊有點不知所措。顧青軒是多麼人物,隻一刹時就猜透貳心機,不著陳跡的叫退了服侍在一邊的付雲台和其他小伴計,小聲說道:“薛小友是想要會會露老闆吧。”薛鴻蒔一聽他這麼說,臉就更紅了,他不承認也不否定,不待他答覆,顧青軒接著道:“這等小事,何足掛齒,薛小友儘管在這等著。”說著就親身替薛鴻蒔關好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