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筋中倏忽飄過的動機,讓含之不自發伸手捂住眼睛,唇畔漾出幾分苦笑,幼年啊,如何感受都是上輩子的詞兒了,當年閨中,偷偷想過粉妝黛眉給誰看,指尖棋子與誰敲,閒了詩書伴茶話西窗,至今也冇健忘,紅燭之下掀起蓋頭那一刻,心跳的那樣快,得一人共白首,那種心對勁足……現在看來,過往各種,甚麼美滿不過夢裡空笑一場,夢醒來,親人早已不在,熟諳的人也都不在身邊,半世虛活,本來本身不過是人間一介孤魂。
他現在,倒有些迫不及待,看看夏元琛到底有幾分本事。
不過這類針鋒相對的嚴峻場麵,含之並冇有看到。
“對了,我曉得你不過是將計就計,但最好還是早些與人商奉迎如何在稍後的兩國和談中不處於優勢,若謝堯瑱真的成為謝堯瑱……到那會兒,曉得真相者不過幾個,看到大要身份者多,那真便可惜了你多年野心。”
“他,是誰?若你指的是玄幽主將,我甚麼也冇說。若你指的是謝堯瑱……嗬,我隻能說,他畢竟是謝堯瑱,你能竄改的影象,或許不是他已經刻在骨子裡的那些。我說些甚麼,信不信隻要他曉得。”
幼年時,曾想過甚麼呢?
在兩國和議期間,許是苦衷過分龐大到現在反而不想再去理清楚,或許更多是想要迴避,在見到夏元琛後,含之就好久冇睡過一樣直接昏睡疇昔。
細心想著當時狀況,宣旒神采微變,他隻覺得謝堯瑱是明白了他的意義以後同意暫為人質,可細想來,謝堯瑱最後那略有些沉重的眼神,明顯是落到他身下的白含之臉上。
“你操縱他?”
含之仍舊笑著:“那真是可惜。”
“你好大的膽量,竟敢在那樣威脅朕。”
含之聽罷,垂眸低笑:“那也是他先對不起我。”
宣旒與含之對坐,隻是此時已經冇有匕首架在脖子上,但是他的神采絕對冇有比兩軍之下那種狀況更好。也是,撤除那段被絞殺的過往,冇人敢再這麼對待過他,偏一個他當作棋子的女人,在敵我兩軍之下迫他策無餘力。
宣旒擰著含之下巴,細心看著她的神采:“果然最毒婦民氣。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成為一枚死棋。”
疆場刀劍無眼,他不信夏元琛在那一箭之下毫髮無損,他更篤定,白含之不會等閒對他脫手,隻是如此遲延下去,若稍有變故,誰都冇有掌控勝利會方向玄幽還是荊夏。何況……
本來,人真的是需求來由才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