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打掃的人忙承諾。

含之悄悄跪著，雙手合十，冷靜念著經文。自謝堯瑱分開，雖每隔一段時候能收到他保安然的信，可跟著邊關戰事日漸嚴峻，她的心也整日提著，特彆是幾次從夢中驚醒後，來佛堂便成了每日必做的事。含之想起在點微山上遇見的那對伉儷，對那位丈夫的心機感同身受。那人不信佛，卻為愛人求遍大佛小廟。堯瑱，我夙來不問因果，也為你信了佛。

含之臨上車前，又細聲叮嚀留在家裡的青落：“如果堯瑱的信到了，務必派人去王府給我說一聲。”

寧王府的管家看到她們，也趕快迎了上來：“謝夫人，各位少夫人，快請進府。”說罷，他親身引著她們走到府內，喚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叮嚀道：“你帶謝夫人先去偏廳。”

偏房裡，涼音正低頭繡東西，聞聲房門響，昂首瞥見芸心走了過來，她忙站起家。笑著說道：“三少夫人還在佛堂，芸心姐姐找到這兒，但是有要緊事？”

“切，牛甚麼，不過是和我一樣是給人當主子的。”那人嘟囔一句，拿起掃把揮了起來，“大戶人家的人也夠奇特的，不缺吃不缺喝的。還整天不歡暢。又不是死了人了。”

芸心也擁戴道：“但願這兩天能到……”

芸心拉著涼音坐下，笑著說道：“冇其他事。夫人看氣候有些陰沉，怕是要下雪，以是讓我去疏語苑送了些禦寒的物件。我看疏語苑隻要青落在忙活，就曉得三少夫人還在佛堂，就過來看看。涼音，三少夫人此次在佛堂時候有些長啊。”

含之看小佛堂門口放著一個蓋著油布的竹簍，想來就是送來的炭，表示涼音去開了小佛堂的門，邊對小廝說：“你歸去跟管家說，佛堂的炭快用完時，我會打發人去說，到時送來就行了，也免得你們大寒天在這裡等著。”

含之看一眼裙襬，說道：“冇事。不過還是要謹慎些，要不甩得路上四周是泥，再打掃也很費事。”

“寧王府新送來帖子，說是初十要給小世子辦週歲宴，夫人那邊也已經收到。”

“王妃來了。”門口有丫環喊了一聲，偏廳裡的人都站了起來，酬酢聲又起。

轉眼已經到十一月初十。謝夫人帶著含之等三人赴宴。謝夫人伶仃坐一輛車，含之和兩位嫂子共乘一輛馬車。

“嗯。”含之笑著點頭，不過涼音看得出來，含之的興趣不是很高，眉宇間的愁緒也未散去。

涼音生好火，拿出火摺子將香引著，遞至含之手中，等含之執香拜了三拜，複又上前接過香插好，才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