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強行催動功力，不顧經脈可否接受內力的打擊，人未動劍氣已到，這一劍直刺咽喉毫無竄改，有進無退！比藍茗剛纔的一劍更快，更穩，更準！也更狠！

烏鴉沉默不語。

藍茗不退反進，後發而至，就像離弦之箭，不經意間的微微側身。

劍光一閃，二人交叉而過，肩膀相抵。雲兒再次遮住太陽，風兒吹動著不遠處的花草樹木，一花一天下，一草一循環，花草樹木暴露固執的生之氣味。

可烏鴉算錯了，他覺得麵前的茗少爺，他曾經授劍整整四年的茗少爺，會像他所想，他所教，他所善於的一樣，快、準、穩直刺咽喉。

過路的行人見二人爭鬥時或遠處立足、或倉猝分開，也有二個江湖人坐在茶社裡看著爭鬥，老季眯著眼也未前去催促藍茗打坐調息，也未看烏鴉死活，感喟了一聲，翻出賬簿記取甚麼東西。

抖落劍尖之血，收劍、點穴止血，撒上止血散，從馬揹包裹中拿出絲布包紮好，又用矇眼的黑絲帶繫緊，徑直走到不遠處粗樹下席地而坐。閉著眼輕聲道了句：“二哥，我替你報了一半的仇。”靠著樹樁的藍茗，這統統那麼古板那麼墨守陳規就像平話人丁中的老儒生一樣，乃至冇法用說話來描述老季的感受，是謹慎？刻毒？還是甚麼？老季不曉得。

最奇特的是少年先是要了兩碗涼茶倒入老黑馬揹負的木盆當中，端到黑馬嘴邊，口中奇特的叨弄道：“老黑啊，你看出來一趟不輕易，先喝點涼茶解解乏吧？等進了城兄弟再帶你喝洛陽最馳名的五花酒！”更詫異的是這老黑馬非常通靈性，打了個響鼻極不甘心的喝起了盆中涼茶，少年在一旁悄悄的捋著黑馬和婉鋥亮的毛髮，直到老黑馬喝完打了個響鼻，自顧自踱步到茶鋪一側眯著眼打起打盹，少年不但冇有坐下喝水卻反而從頓時取下一把鐵鏟竟然在不遠處挖起了坑。

二十餘年後洛陽北郊必經的路口多了一個茶鋪，老季茶鋪。

烏鴉的眼更加現亮，烏鴉道：“江湖就像九幽之地，進了就再也出不去，愛恨情仇糾結平生。”

以十萬西涼鐵騎虎嘯涼州的西涼王董仲。

老季心想真是個謹慎的江湖兒郎，搖了點頭自顧自的製作涼茶。

鮮血自傷口湧出，順著烏鴉的胳膊流向指間，又沿著劍身從劍尖降落，第一滴血捲起點點灰塵，隨後數滴鮮血滴落。

紛繁擾擾數百年，直到二十年前天下格式初定。

陽光下，橋上，斑斕的黃衫女子，她笑著拂去我肩上那並不存在的灰塵，笑著說。。。你返來了。。。。